郭璞今日精力耗费过大,顿时头疼欲裂,他往后倒在床上,呆呆地想,如此好玩的地方,又无危险,说什么也要多留一段时间。
看来卦象算的对,这的确是他的生路。
在这里,他总可以避开王敦那个克星了吧?
只是,在这里总不好一直借居别人家中,听汲渊的意思,赵含章有意征辟他,只不知是什么官儿,官若是不大,又清闲,他就当一当?
一路从江南逃到此处,郭璞身上早没钱了,虽然一路上靠着给人算卦批命没过过苦日子,但以卦计较钱财也太丢他的品格了。
不行,不行,还是当官比较好。
郭璞已经在盼着赵含章给他一个清闲又多钱的官了。
赵含章扶着傅庭涵的手走下车来,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
傅庭涵连忙扭头看她,小声问道:“你感冒了?”
赵含章只打了一声,因此小声回道:“没有,不知是谁在念叨我。”
傅庭涵和赵含章一路顺利到达正堂,弘农公主和傅宣已经坐在高位上,赵淞也坐在一侧,他是主婚人,本来给的训词应该是在傅家这里说的,但赵含章改了婚制,他又是她的长辈,所以在赵家时便先说了些。
赵含章和傅庭涵一起走到堂上,有丫头在他们身前放下蒲团。
俩人一并跪下。
弘农公主松了一口气,她刚刚才听说,在赵家时,赵含章改了婚制,害怕她在这里也如此,到那时怕是不好看。
赵淞看着他们道:“令月吉日,风和日暖,今日傅赵两家结两姓之好,万望你二人上承先祖之志,不忘先祖之德;能不忘初心,同心同德,互勉互助,白首相伴;下能绵延子嗣,抚育后代。”
赵含章和傅庭涵应下,恭敬的拜下。
见赵含章额头触手背,而手紧贴地面,他低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长发,赵淞坚硬的心肠便不由一软,这是最像大哥的孩子了,赵氏因为有她而繁盛,将来这个国家也会因她而繁荣……
赵淞眼眶微红,起身上前将她扶起来,也抬手扶了一下傅庭涵。
他将俩人的手合在一起紧紧握住,热泪盈眶,“你们二人将来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一直情绪稳定的赵含章此时才感觉到心酸和激动,她眼中一热,不由眨了眨,想要将眼泪眨去,却没想到鼻子越来越酸,哽咽的应道:“好!”
傅庭涵反手握紧了赵含章的手,也郑重的点头应道:“五叔祖放心,我们会好好的。”
赵淞这才有了侄孙女出嫁的感觉,竟比嫁儿子还心酸,他是真的把赵含章当亲孙女看待的。
主婚人说完致辞,剩下便是拜天地和高堂了。
在赵淞的主持下,赵含章和傅庭涵转身先躬身拜了拜天地,然后回身冲弘农公主和傅宣跪下,恭敬的拜下,得了俩人认可后转身面向彼此。
俩人对视一眼,皆忍不住抿嘴一笑,俩人压住笑容,眼睛闪亮亮的一起躬身行礼,头轻轻地碰在了一处,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彼此。
“礼成——”
前堂的礼成了,还有后院的礼呢,他们被人引着进入新房,宾客们跟着挤进新房,俩人在宾客们的见证下喝了合卺酒,官媒说完吉祥话就看向宾客们,示意他们可以闹洞房了。
赵融等人兴致勃勃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就见赵含章掀起眼皮看他们,众人脚步一顿,到底不敢放肆,互相对视一眼后拱手道:“新郎和新娘休息,我等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