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一口气就堵在嗓子眼。
刘琨很坚持,目光坚毅,他一定要让赵含章和父母见识一下他的能力!
赵含章深呼吸一口气,颔首道:“好,你去!”
去就去,石军后来到达,已经把溃散而逃的匈奴兵又清缴了一遍,如今晋阳以南皆被赵家军收回,以北到代郡的地方这段时间也都被打回来,如今新县令都是赵含章另外任命的,所以晋阳还算安全,至少,前线不出问题的话,晋阳不会有危险。
既然刘琨也去,那两万人就不够看了,赵含章和他要了五万人,两万人她领着,他自己带三万。
有大军拖累,那就不能说走就走了,还得准备粮草物资之类的,又耽搁一段时间。
便是这段时间,石勒越过常山郡,顺利到达中山国边界,再往深处去,他就不肯了。
而王浚为了迎接他,也亲自到中山国来。
俩人并没有立即见面,而是隔着六十里隔空写信交流。
石勒要王浚保证他在幽州的待遇,王浚也要确保他是真心投降。
虽然探子已经查实,石勒和赵含章的确闹翻了,但因为耳边总有幕僚在念叨,所以王浚也没忍住多些疑心。
可他身边也有劝他相信石勒的,比如司马游统,不过他不是一直在石勒身边,他是被外调的将军,最近要接收石勒大军,王浚才把他调回来,以防万一的。
他就和王浚道:“石勒劫过西平,攻打赵氏邬堡,赵氏死于他手的人不少,赵含章怎会真心收纳他?石勒一定是被排挤了,这才投靠将军。”
又道:“他本就是叛出匈奴,如今天下大势,那赵含章占一分,匈奴占一分,将军便占剩下的一分,除了投靠将军,他还能投靠谁呢?”
王浚觉得他说的有理,正说到了他的心坎尖尖上。
司马游统看着他的脸色,更加认真的道:“如今匈奴也在幽州内,若有石勒加入,匈奴必定不敌,说起来我们与匈奴很少交手,和他们没有死仇,将军既然可以得到段部鲜卑和乌桓的支持,一定也可以得到匈奴的支持。到时候天下三分,起码有两分在将军这里。”
王浚眼睛更亮,心荡漾得都飘起来了。
他今年五十八了,即将到花甲之年,早在八王之乱时他就觉得晋到了尽头,奈何总没有他的机会,他就只能从幽州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南蚕食。
现在朝廷就只剩下一个十岁小儿,朝政还被一个外来的女子把持,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嘛。
司马家当街杀天子都能当皇帝,可见天子并非什么天之子,所以为何他不行?
天下轮流做,就是轮,也该轮到他了。
王浚急切起来,对司马游统道:“快派人去见石勒,就说我明日在水边设宴,请他来赴宴,他的要求我全都答应。”
他恨不得今天收服石勒,明天收服刘聪,后天就登基称帝。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