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隐约听到有人喊主帅平安,他们还是不太相信,因为军旗不见了。
一个校尉从一块巨石下找到了军旗,想要把它拽出来,却发现拽不动,应该是旗手被砸时压住了,他无法,只能一刀划下半面军旗,然后举起来高喊,“主帅在此,主帅在此!”
声音不仅引来了他们将士的注目,还吸引了冲下山的赵二郎目光,他顺着看去,越过层层人看到了石勒,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
隔得老远,石勒自然不能回答他,他甚至都没看见赵二郎,他在心腹们的保护下上了一匹完好的马,想要冲破重围出去……
赵二郎气呼呼的,领着他的亲卫就朝石勒的方向杀去。
他一定要杀了石勒!
而此时,赵含章的大军也赶到,将还未进入山道的石军困住,就这样和赵二郎里应外合收割石军。
此时,主帅身死的谣言才传出山道,他们惊慌之下被赵含章杀破了胆,不少人都放下武器投降。
此一战,最后山道两边的草都染红了,赵含章推进山道和赵二郎汇合,对官道上及两边堆积的尸体视而不见,直接问道:“我听人说,你杀了石勒?”
赵二郎郁闷道:“没有,让他逃了。”
赵含章心中失望,但面上没表现出来,也是,要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石勒还是石勒吗?
这人还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而气运这种东西最是不好说。
赵含章仔细打量了一下赵二郎,就伸手把他的衣襟扒开,看到里面缠的布,微微皱眉,“你受伤了?”
赵二郎立即把衣服拢好,红着脸道:“不是大伤,就被划了一下。”
赵含章可不信他,直接叫来赵才问,这才知道他和石勒短兵相接,被石勒划了一刀,刀口很深,几乎见骨。
要不是有随行军医在立即止血,光是失血他都有可能死。
赵含章皱了皱眉,不许他再战,道:“你回去协助汲渊筹备粮草。”
赵二郎不甘心,“我又不会算数,怎么筹备粮草?”
“你是去做监军的,看盯着看有没有人贪墨粮草,”赵含章一脸严肃道:“此时粮草是关键,我可是把后背都留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管好了。”
被委以重任,赵二郎这才高兴起来,点头道:“好,我去。”
但答应以后又有些后悔,“阿姐,我还是更喜欢上战场。”
赵含章皱眉,“你怎能偏科呢?身为主将,什么都要学一点的,会运兵,会筹谋,还得会后勤,你现在前两项都学了,现在就要学这最后一项,等你学会了,我才能放心的让你上战场。”
赵二郎左右看了看,小声问:“不带谢先生和王先生可以吗?”
赵含章笑着颔首,“可以。”
小样儿,没有谢时和王臬,难道没有其他人吗?
赵含章现在手上可有不少得用的人啊。
等把赵二郎哄走,赵含章脸上的笑容才落下来,对赵才和吕虎道:“看好二郎,给他用上消炎的药物,此时天气炎热,要谨慎小心。”
赵才和吕虎低头应下。
赵含章这才让大军抓紧休息,明天他们就去追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