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等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想到借口。
赵含章忍不住又笑了,主动转开话题,“你们来此是求前程的?”
他们立即点头,悄悄地用期盼的目光看她。
赵含章只是冲他们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
大将军府的管家和长史一起赶出来迎接,赵含章看了一眼听荷,听荷小声道:“得有两刻钟了……”
赵含章就明白了,苟晞是真的很不喜欢她啊,这么一想,赵含章斗志昂扬起来,让人抬着箱子跟她一起进去。
苟晞在他们家一个大园子的敞轩里,那敞轩临水,夏日里很凉快。
敞轩四面都挂着轻薄的丝帘,可以防蚊虫,还能挡去一些阳光。赵含章往水中央一看,就见湖中心的楼里也挂着这样的丝帘。
这样的丝帘价格不低,就连皇帝都做不到用丝做窗帘吧?
苟晞懒洋洋的斜靠在木榻上,衣着清凉,一条腿支在木榻上,一条腿垂在木榻下,这样的放浪不羁,赵含章是第一次见。
她笑着和苟晞行礼,让人将箱子抬上来,“大将军,这是我给您带来的礼物,是从我祖父给我留的珍宝中精挑细选出来。”
听到是赵长舆留下的珍宝,苟晞终于把腿放下来,坐直了些,“哦?是什么东西?”
赵含章让人打开,两个亲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金佛给抬出来。
苟晞眼睛微眯,“听闻赵刺史给陛下送了一个可以移动和玩耍的流离房子,甚是精美,我以为赵刺史这次又要送我琉璃了呢。”
“不,不对,”苟晞道:“我没想到赵刺史还会送我礼物。”
他又靠了回去,道:“无功不受禄,赵刺史的这份礼物太过贵重,你若不明说,我是不敢收这样的礼物的。”
赵含章在敞轩里找了个位置跪坐好,笑道:“大将军放心,这礼是赔罪,也是为了修复你我的关系。”
苟晞冷笑着问道:“赔的什么罪?”
“青州的事,”王浚那人不守道义,前脚拿到青州刺史的任命,后脚就把赵含章给卖了。
说他是听了赵含章的建议才进攻青州的,就连刘琨也是赵含章说服合作的。
赵含章虽没有当众承认过,但也没有否认,因为她知道,其他人要是去信问刘琨,刘琨一定会实话实说,并且会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替她大肆宣传。
别说,此事传出去后,来投奔赵含章的人才更多了。
大家并不觉得阴险,而是觉得她足智多谋,有如此心性,可靠之!
不过苟晞心里很憋屈和愤怒就是了,道:“赵刺史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赵含章摇头,“我是真心来赔罪的。”
“大将军,您军纪严明,奉公职守,应该知道民心有多重要,苟纯将军能力远不及您,却甚是严酷,他要不是您的弟弟,早被人杀了。”赵含章道:“他只是到任青州半年,青州便民怨沸腾,再容他继续担任青州刺史,恐怖不等匈奴人打进去,青州的百姓就先反了,直接投奔匈奴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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