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右边的下人就翻到了江淮的名字,朝着二人问道:“你们谁是江淮,在名册上画勾!”
“我来。”
江淮边说边接过右边下人手里的笔,在名字后面的空白处画了个勾。
右边下人立马对着江淮点点头,客气又不失礼貌:“江童生,里面请进。”
江淮笑着踏进大门,随后退到一旁等着温浅。
此刻左边下人已经翻完了名册,没有找到‘温乾’的名字,只得静静等待右边同僚的翻找。
右边下人见三双眼都盯着他,微微有些紧张,翻看的速度立马快了起来,眼见名册快到底了,依旧没有‘温乾’二字,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只好埋头继续翻。
温浅注意到他的紧张,以为名册中没有他的名字,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袖口。
她记得温粮说过,这个玉佩是一个陶喆的富家公子给的,凭它也能入诗会。
突然,右边下人惊喜的喊道:“啊,我找到了!温乾,秀才功名,家住温家村……”
说着递出了毛笔,弯腰行礼:“温秀才好!”
“嗯。”温浅轻哼一声,正拿着玉佩的手一顿,又默默放回了袖中,接过下人的笔,一气呵成的画了个勾。
她抬头挺胸的来到江淮身旁,两人并肩,说说笑笑地走在府中。
时值六月,夏中。
春季中的多数娇花都已开到了尾声,半谢不谢,美中不足,带着丝丝迟暮。
陈府诗宣亭外的花圃却还在各领风骚,争相斗艳。
温浅一眼就瞧见了百花之中的牡丹,它正妖艳至极的绽放着自身的魅力,最小也有碗口大小,最大的却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花瓣层层叠叠,曲曲折折,把身旁同样清雅芬香的黄菊,以及娇弱唯美的芍药压制得淡然失色,其余花骨朵娇小的名花更是毫不起眼。
果然是应了那句诗: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
百花齐放迷人眼,不及花王贵人心。
要是搁在现代,温浅二话不说,直接把它搬走,独赏芳华。
一只大手轻扯了扯他的长衫,斜眸一看是江淮。
温浅才发现自个竟然因为这牡丹,失了神。
“大哥,我们是奔着诗会来的,可别误了时辰。你若是喜欢花,诗会结束后,我带你去我家庄子上看花海。”
江淮笑着说完,催促道:“快,走过这片花圃,进入前方翠竹林,那里就是诗宣亭了。”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一道愉悦动听的娇美声从花圃尽头的竹林边上传来。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身穿正红色杉裙,朝她缓缓走来。
是她!
看清来人,温浅暗呼不好!
正是在风雨楼大门口,被她误踩了脚的孟浪姑娘。
一旁的江淮见到来人,赶紧拱手随了个常礼:“江童生见过陶小姐。”
陶艺对江淮的常礼不屑一顾,扬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温浅,一派纯真无邪:“公子,可否告诉我你的名讳?”
温浅很不喜欢此女看她的眼神,天真娇蛮的外表下似乎藏着怪异的贪色,淡淡回应:“在下一普通书生,不值得陶小姐挂念。”
“不!你是不是书生无所谓,就凭你这俊朗如玉的容颜,在本小姐这里就普通不了。”
陶艺眼露痴迷的看着温浅的脸,又贪婪的打量他玉树临风的身姿,越看越满意。
这比她以往俘虏的青年才俊都强,尤其是这满身的淡漠气势格外迷人。
“你这是要去诗会?”
“如此一来,即使你现在不告诉我你的名讳,我也能从其他人口中获知,比如…………”
陶艺眼珠子一转,看向一旁偷瞄看戏的江淮:“江淮,你可知身旁这位公子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