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你是墨家的人?”
段忧一惊,眼神犀利的落在墨尘峯(李墨的身上。
边上的常胜听到李墨报的假名字,同样吓出一身冷汗,张嘴便要解释:“正君…………”
“墨家?什么墨家?难道宣城内也有一户姓墨的人家吗?”
墨尘峯一脸茫然的看着神色凝重的正君大人,又把话说得绵里藏针。
“我本是北疆洛城的人,我母亲做了我父亲家的上门儿媳,谁知一年前,母亲染上了赌瘾,败光了家产,还把体弱多病的父亲和年迈的祖母给气死了。为了躲避赌债之人,母亲想把我带回老家宣城,谁知遇上了劫匪,是钱玟小姐救了我,她又是个惧夫的人,不敢娶我进门,后来听说正君大人的事,就偷偷把我送来了!”
“噢?这么说来,你是跟父亲姓墨了?”段忧见他说得无辜又伤怀,眼中的凝色淡淡散去。
“是的,正君大人。”
墨尘峯说着,又行了一个标准的闺秀礼,接着把目光落在了常胜身上:“您若是不信,可以问我的贴身侍从。我的侍从叫小胜,本是母亲买回来的男妾,只因我的父亲是一个善妒之人,直接给他下了绝育药,还被迫成了一个太监!”
这话一放,就等于告诉段忧,自己与这个贴身侍从也没那么亲密无间。
“李……墨少爷,你……”常胜那叫一个气,一个苦啊,有心斥责他,却又只得忍着。
段忧看着气白了脸的常胜,便知墨尘峯说的话应该不会做假,可他还是要确认一下:“邝嬷嬷,你把他带去隔壁屋子检查一下,是否身有隐疾?”
“是,正君大人。”守在门外的邝嬷嬷立即走了进来,抓着常胜的肩膀就往外走。
半盏茶的时间,邝嬷嬷再次走了进来,恭敬道:“正君大人,刚刚那名男子却有隐疾,是个真太监!”
“嗯。”段忧轻应一声,看向墨尘峯的眼眸染上了丝丝柔和:“看来你说的确是真话,既然你跟这侍从有仇,不如我打发他去扫庭院,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侍候者?”
“好,多谢正君大人。”墨尘峯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很满意段忧的安排。
“邝嬷嬷,可听到我的话了?”段忧也笑了。
“是。”邝嬷嬷恭敬的点点头。
“把这么墨少爷带到争艳阁,交给李思,让他和另外三个男子一块教养。”段忧脸上露出丝丝疲倦,对着邝嬷嬷挥挥手,转身进了内屋。
邝嬷嬷望着段忧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疼惜。
扭头看向墨尘峯的目光,又充斥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和讥讽。
“跟我走吧,好好去争艳阁学本事,这可是你翻身的好机会!”
墨尘峯轻轻一笑:“多谢邝嬷嬷提醒,我那个侍从好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怕看到他触景伤情,所以就麻烦邝嬷嬷了!”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邝嬷嬷接过荷包一看,竟是满满一代紫色晶石,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事,好说,好说。”
不就是想让他帮忙把那个小侍打发得越远越好么,真是个心狠又俊美的小家伙。
不过,心狠好啊,这样才能爬得更高。
他不也是踩着别人的肩膀,才做了正君大人的首席大侍从么。
墨尘峯不知,他本意是让邝嬷嬷把常胜分配到城主府的偏僻角落里,做个粗使的扫地小侍,这样安全又不用担心遇到其它高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