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这东西很累的,新学跟儒学不同,新学是越讲越深,仿佛无底洞一般吞噬着人的脑力与精气神。儒学则不同,但凡想不通都可以用当事人一方不够仁义作为一个万能答案来阻止自己大脑无止境地消耗下去。
“皇上,皇上”
还在龙椅上喘气的隆庆帝,压根没怎么舒缓几下,就听到屏风后面的高拱高老师转了出来。
“高老师,您认为如何?”
隆庆帝艰难地坐正了一下,问了下着急转出来的高拱。
但隆庆帝这一问却把高拱问住了。
高翰文太坦诚了,果然这个显示原理真的是必杀技,任何人面对这种好不藏私的论述,自己内心的小九九也得收敛起来。因为一旦有小动作,别人按照这个正反逻辑,立刻就能让这些小心思无处遁形,反倒成为笑话。
高拱也算是跟着其亲侄子高允升系统学习过新学了,但这最前沿的一部分还没有接触。今日真的是被震撼到了。
“高翰文是一个纯人啊。”
高拱不得不感慨道。以前就以为自己是个纯人,这对比高翰文瞬间感觉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嗯?”纯人,隆庆帝却不这么看,有这么聪明的纯人吗?
“皇上,高翰文不仅自己是纯人,而其理论也是逼着大家不得不做纯人的人。”
“新学并不是一个一眼望到头的学问,其也没有许下什么大同盛世。皇上,我们还是等高翰文接下来如何上书给浙江请立政策吧。臣不敢贸然评价高翰文,更不敢贸然评价新学。”
一直以来谁也看不上的高拱,难得这样谦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