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怪笑道:“妙哉,妙哉,此法一处,凡官员升迁,岂不要竞相先把百姓搜刮,才好有钱升官?”
郑益叹道:“汝等可知吾父如何不肯为官?便是如此!当今天子,乃是章帝玄孙,世袭解渎亭侯,其家素贫,故此为帝后,搜刮唯恐不多,他去岁在西园造了万金堂,将司农所藏国家财物金钱,尽数移入其中,从此便算他私人所贮,堂堂天子,这般手段,嘿,嘿……”
“还有这等事情?”张飞听得大惊,皇帝把国库搬空,算成私财,这要贪婪到何等地步方能做出此事?随即大怒道:“这等心性,如何为天下主?我哥哥一般是刘氏子孙,倒不如让我哥哥做皇帝,百姓们也有些安乐日子过过。”
刘备大惊,连忙捂住张飞嘴巴:“翼德,喝多了么?这等狂言岂是能说的?”
“就是就是!”鲁智深哈哈笑道:“三哥难道不知隔墙有耳?这等话只好放在心里想,绝不许说出来。”
太史慈飞身而起,一脚踢开窗户,跃出去绕室疾行一周,跳回室中抱怨道:“鲁四哥,你吓死我也,还道真个有人偷听。”
程普笑道:“你还是不知你四哥,若有人时,他早去杀了矣,岂能等你?”
鲁智深看众人神色,暗自点头:这些家伙,对皇帝果然无甚忠心。
过了半个月,刘基亲自来到曹县,与刘备话别,道自己因不肯使钱奉承宦官,已然罢官,新任太守不日便至。
刘备惊愕半晌,无言以对,与刘基痛饮一醉,洒泪话别。
数日后,新人太守温恕上任,刘备领着简雍,备了厚礼去拜见,去了一日,归来时,满面怒气。
张飞见了,顿时发作:“哥哥,莫非新来那太守,欺负了你不成?你同我说,小弟去打杀了这厮,替哥哥出气。”
刘备摆手:“休要胡闹。”
却是简雍愤愤不平,对众人道:“姓温那厮,见了主公,便问他征战黄巾之事,主公一一相告,那厮却拍案大笑,口口声声道,‘荒唐、可笑,若似你这般说,恁般大功,如何不做个将军?可见汝乃虚伪之人,虚构功绩,欺瞒上官。’”
张飞大怒,跳起便要去涿县报仇,却吃鲁智深拉住,沉声道:“且听宪和说完。”
简雍继续道:“主公吃他气得说不出话,是我在一旁道,刘都尉这些功绩,当初一一说给何大将军知晓,何大将军却不似阁下精明,竟被刘都尉瞒过了。”
鲁智深哈哈笑起来:“宪和牙尖嘴利!哈哈哈哈,何大将军都认可的,他不认可,他温恕算什么东西?那厮却如何说?”
简雍嘿嘿笑道:“那厮脸色当即大变,呐呐半晌,才道,‘既是大将军知晓,必然不假,却是在下多疑了’,然而转过脸,又同吾道,今年霸县田亩赋税,要加三成。”
关羽、张飞顿时震怒,鲁智深冷笑:“三成?呵呵,吾等上次五文五文递增,原来小看了这些人的胃口。你如何答他?”
“我同他道,本县安顿了许多流民,自古尚且不暇,若要加三成,力有不逮。”简雍说罢,露出怒色:“那厮却因此对上了我,他说我和益恩、义公,都是以军功为长吏,正在朝廷此次沙汰之列,既然我连赋税都收不上,也不要尸位素餐、恋栈不去,徒耗国家钱粮。”
刘备这才说倒:“我替宪和分辩,那厮说,‘汝为农都尉,或去征战,或去耕田,朝廷用人道理,汝又懂得甚么?不日吾自派人去观霸县政务。’我同他话不投机,径自归来。”
“哦?”鲁智深眼一瞪:“这厮还敢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