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高野山,再去比睿山,本愿寺,挨个走一趟,强迫他们同意就是了。”
神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花山院春便能想象到滚滚人头落地的画面。
就跟当初一样,就跟那些老头子们的头颅被她们砍下一样。
从某种意义之上,神宫的确是暴君无疑,不容辩解与妥协,不从者便唯有死字而已。
花山院春不再说话,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她所做什么的余地,她能做的便是善后以及后期的宣传。
神宫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回避依旧紧随着他的鬼子母。
去传信吧,去把他的想法传递给那些秃驴们,让他们选择,是备战,还是投降,虽然两者都没差就是了。
神宫的笔锋逐渐凌厉,屋檐上的乌鸦兴奋的怪叫了起来。
“嘎——嘎!”
鬼子母的背脊有些寒意,愁绪难免升上了她的眉梢。
她并不是为佛门即将遭遇的剧变而愁,而是为因神宫之暴虐,会无辜牵连死亡的世人而愁。
爱子神,欢喜神,虽有着鬼子母这样暴戾的邪魔出身,却是彻头彻尾的善神,并不愿见到刀兵与战火的模样。
于是,在从昨夜犹豫到今天之后,她终于开口。
“神宫大人,奴家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您停止这番想法呢?”
没错,若是付出自己的贞洁或者其他,便能规劝神宫,阻止他这样也好。
她甚至更宁愿神宫只是要去灭佛,而不是要宣传他的理念,以此来误导世人。
但神宫只是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之后,淡淡的开口。
“鬼子母啊,昨晚的问题伱似乎还没有回答吧?”
鬼子母摇了摇头,她心中所护持的正法,既是世尊所留的经义,也是能将这经义传播给世人的佛门,这二者并不冲突。
“呵呵呵呵”
神宫低笑着,鬼子母的答案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这便是正法,这便是真正的慈悲啊,就跟那从天而落的小男孩一样,毁灭与死亡也是慈悲的一部分。”
“若是没有绝对的暴力与恐怖,人怎么会感到恐惧,而选择俯首?”
“即使我不去做,那些大和尚迟早有一天,也会与他人联合,来尝试扳倒我,到那一天,你又能想象到会有多少凡人被牵扯进来,又会死亡多少人呢?”
“这”
当然,这些话都是神宫随口讲的,他并没有那种东西,如果他有,他就不会任由当时的源赖朝积蓄力量了。
他只是觉得让对方哑口无言更加好玩而已。对于这种人。
“所以你如果想要慈悲,那便去劝降吧,给他们传达,并让他们跪下来将我奉为尊主,那样就什么都不会有了,你能做到吗?”
答案是不能,鬼子母便清楚,她虽然是护法神,但与人神联系紧密的神道不同。
在佛门,神佛化身们,诸如她、辩才天以及毗沙门天等人,都是合作的盟友而已,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权力。
世俗的教派问题并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而是掌握在那些修行的和尚们,所谓即身佛的手中。
所以她便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她的言语,只能让这火焰燃烧的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