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刚吃了安眠药现在去休息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送你到门口吧。”古依毫不掩饰自己的疲倦。
“这不都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事吗?”紫说。
古依锤了他一拳,“又开始油腔滑调了。不过那团白光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爸妈甚至认为上帝在惩罚人类……”
“上帝是不存在的,让我想想,用这里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个小鬼在报复社会。”紫的语气像在描述隔壁邻居家小孩早上出门摔了一跤。
“又说这种听不懂的……”话到一半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入怀中,两人认识不到一天里的第一次零距离接触。
古依挣脱不掉,她也没有力气挣脱。
相反,这个男人的怀抱令她感到意外地舒适,她的头正好可以靠在肩膀上一点的位置,让紫能够触摸到她的发香,完美的身高差。
“感动是最廉价的情绪,长久不了的。”古依靠在紫的肩膀上喃喃低语。
紫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古依。
在他仿佛无限的时光见证中,从未有过的心潮在他内心涌动,占有欲被保护欲死死压制着。
冷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天色又暗了下来,周围的环境却慢慢开始熟悉。
“我已经走了半个摩亥了么,这是……”
……我们在光芒中诞生,就算夜幕终将笼罩世人
我们也无需害怕寒冷,迈开沉重的脚步,开始崭新的旅程
光,赐予我们温暖
光,指引我们释然
远方的你能听到我们的誓言
快用你坚实的臂弯哄我入眠
梦醒我将更加强壮与你相恋
……
废墟般的建筑里,老大爷躺在床上听着电台里的广播。
简陋的设备里传出的歌声杂音不断,但从大爷脸上的安定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剂救赎这座城市恐慌气氛的良药。
依旧如蓝天般清美的歌声,冷真看着窗户里安详的老人仿佛被救赎的人是自己。
他如歌词中写的那样,迈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进。
他知道下一个转角就是目的地。
他看到了一幅画,讽刺的现实主义画派,背景是漆黑的夜晚,月亮躲在画面上一角,小区楼里稀疏地开着灯。
路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但画面的中央却有一盏安静地亮在那儿,仿佛它就是为了给下面的两人营造气氛才幸免于难的。
少女与男子相拥在雨后清新的尘泥与碎片的瓦砾中,淤泥中不染,她靠在他的肩上低声细语,听不见但应该是绵绵情话。
冷真默默离开了,他再次失去方向,他没有看到,男子的目光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划向看画之人。
……
飞鸟戴了几小时的眼罩终于被揭开,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芜之地。
“这是哪里?”飞鸟问。
“你没必要知道,死在哪里不都一样,站过去吧。”小杨冷淡地回答。
飞鸟往前走了十米,“我说,就没有留个遗言或者来根断头烟这种待遇的啊?”
“没有。”
“没劲,全是冰块脸,都可以和冷真比了。”
“举枪!”
“预备!”
“射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