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斜阳懒懒的退出屋子,退到云的那端,退到人目力所不及的地方。
阳魅斜倚栏干,望着远处。远处是一条江河,江水平静且舒缓。斜插鬓边的芍药花,艳丽的花色挡不住它即将枯萎的现实。她微微抬手,将花摘下,拈花仔细的端详。
她想到了霍冰。
“你很美也很危险”霍冰的眸子黝黑像磁石。
“见过我的男人都这么说”阳魅挑眉。
“你见过多少男人”霍冰看着她。
“你又见过多少女人”阳魅不回答,她的脸带上了风月场女子惯有的媚笑。霍冰觉得那个媚笑有些扎眼。
“记不清了”霍冰说。
“我也记不清了,确切地说,我从未打算要记住他们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你”阳魅轻笑
“这样倒也不错,记得太多,人的心会很累的”霍冰笑着。
阳魅看着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后,回了房间。
外面喧嚷不似平日。
兰露,这个清雅若兰的女子,让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太太,打倒在地,她白皙的脸上赫然印着五指印,嘴角渗出了血迹。
“小娼妇,勾引我的儿子,你算什么东西”贵妇人恶狠狠的说,贵妇人背后站着一个有些畏手畏脚的年轻人。
“你一个烟花女子,万人践踏万人骑的贱人,我儿是个世家子弟,家世显赫,也是你能高攀的。”
“一个遇事只会躲在母亲身后的男人,一个只靠高官厚禄彰显自己尊贵的家庭,不过是衣着光鲜的蛀虫罢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别处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阳魅缓缓下楼,她的眼睛锐利地扫了一下畏畏缩缩的男人,接着着就只是轻蔑的望着贵妇人了。
兰露由其他姐妹搀扶着起身,她红肿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只会低头的男人。
“你,你说什么”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一听,气直的跳脚。作势就要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