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后者点头，然后打开系统空间拿出了那张封面全灰的卡片。

“好了好了，我说一下，待会我要做个危险的测试，好找出这家伙的弱点。”

说着，艾尔伯特随手拿起了一颗全黑的子弹，正是引发刚刚爆炸的子弹。

“所以，待会，我需要意外发生后第一时间进入这张卡片，放心吧，这张卡片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所以随时可以出来，而且足够安全。”

……

顶楼。

看到两人在自己身后站好后，艾尔伯特再次端起狙击枪，将那颗全黑子弹装进狙击枪的特质弹夹中，然后对准了怪物。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见到他们点头，艾尔伯特也把手指放在扳机上，然后摁了下去。

爆炸……热浪……一切都和之前差不多。

当他们再度睁开眼睛后，看到了岩浆组成的庞大身躯，以及一颗颗令人作呕的眼球。

“卡片！”

在触手砸下去的那一刻，三人的身体化作数据流，迅速消失不见。

触手自然而然地落空了。

……

一片灰茫茫的海面上，查尔斯、艾尔伯特、阿力三人坐着一条小船上。

好吧，也不算太小，是一条复古的蒸汽渔船。

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带着腥臭味的水手服。

“好了，查尔斯，先别对环境感到惊讶，这里是卡片的内置副本。”

艾尔伯特一通话提醒了查尔斯，后者也不再好奇地观望着周围。

“先来说一说，刚刚的测试得到的结论。”

她盘腿而坐，其他两人也学着坐了下来。

“首先，回顾一下我们先前的行为，我们一共发生了以下几件事：第一件，在帕丁帕莱变成怪物后，迅速远离并架枪埋伏。

“第二件，对怪物攻击后，怪物非但没死，并且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来到了我们面前。

“第三件，被怪物攻击后，我们开始逃跑，并借助身体能力迅速与怪物拉开距离。

“第四件，又一次尝试攻击怪物后，怪物依旧没死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促使我们进入卡片副本。”

“嗯……然后呢？”

查尔斯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询问道。

“那么，对发生的事有清晰认识后，我们就可以来探究一下，那个怪物可能拥有的特性，也好解决掉它。”

艾尔伯特停顿了一下，左顾右盼起来。

“你们谁有笔和纸？干说着没效率。”

“我有。”

阿力说着，伸出右手，右手化作血管，血管不断变形最后变成了一只红色签字笔和一张略显红色的a4纸。

接过笔和纸，艾尔伯特将纸张铺在三人中间。

“第一个事件就不说了，懂的都懂。直接来说说第二事件，第二件事中，我们远离了怪物，并架枪攻击了怪物，而怪物也展现出了它的第一个特性。”

说着，艾尔伯特手中的笔开始摩擦，在“第二事件”后面的“怪物”一栏写上“瞬移”这两个字。

“是的，就是瞬移，至少在我们看来是这样的。而当时，触发怪物发生瞬移这个特性的最直接条件便是：它被攻击了。”

她拉出一条线，然后写上了“被攻击”三字。

“这是我们看到的，而考虑严谨性，联想一下是否有因我们自身原因使其发生瞬移发可能性，当时我们都不约而同做了以下两件事：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艾尔伯特在“怪物”的下一栏，写上了“人”，然后在“人”后面写上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做了这件事，所以导致了怪物发生瞬移？”

“是的，”艾尔伯特对查尔斯点点头，“这个，可以由第三事件说明。”

艾尔伯特将剩下的事件都写在了纸上，格式跟“第二时间”一模一样。

“第三个事件中，怪物做了一件事：追。而我和阿力做了两件事：跑和反击。至于你查尔斯，你则一直在‘看’着怪物。”

她特别在“看”这个字眼上强调。

不是你这家伙一直拿触手搞我的吗？

查尔斯在心中吐槽了一下，但还是认真听讲。

他总觉得今天的艾尔伯特有些不对劲，似乎……她讲太多话了。

写下这些特征后，艾尔伯特就继续说道：“而‘看’这个动作又与‘第二事件’的‘闭上眼睛’相反，而‘第二事件’中，我们并没有‘跑’‘反击’这两个行为，那么可以推测怪物的瞬移跟这两个行为没有必然联系。

“在‘第三事件’中，我和阿力分别还做出了跟‘第二事件’相似的两个动作——没看怪物。但怪物并没有触发瞬移，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满足它瞬移的条件。我就大胆地假设，只有我们不去看它，并且不去听，那么它就会瞬移到我们面前。”

“所以你进行了第四个事件？”查尔斯很快就想到了。

“是的，第四个事件则是为了佐证上述猜测，而这第四个事件中，怪物跟我们的动作如出一辙，它被攻击，而我们则是闭上眼睛和捂住耳朵。

“但‘被攻击’导致瞬移依旧是一个合理的猜测，所以，接下来，为了得到更加确定的信息，我们就需要再进行一个测试，并且这个测试还必须要剥离怪物‘被攻击’这个动作，只剩下‘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这个简单，我们出去后对着怪物照做就可以了。”

“嗯！”艾尔伯特点头，“再利用卡片的特性，就可以实现全身而退，并且得到一个确定的结论，有了这个结论对付怪物就好多了。”

“但目前还有一个问题，你们都看到怪物真的被攻击到了，对吧？”

得到两人的确定回复后，艾尔伯特开口：“那么，现在对于怪物可能拥有的特性，就还有一个猜测，怪物很可能是杀不死的，至少是无法被常规武器杀死的。

“它很可能是在我们完成了它瞬移条件后，营造了一种‘它靠瞬移躲过攻击’的假象。

“因此，为了得到这个结论，我们也必须要针对这个特点做实验，我们需要一种可以威力达到足以让我们以为它被杀死的武器，并且还需要不能满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中至少一个条件，也就是去看和听。

“因此，这种武器必须威力足够大，并且不能遮挡视线弄出的响声也不能达到让我们必须捂住耳朵的程度。而且这个实验，也能用来佐证它是否因为‘被攻击’发生瞬移这个猜测。”

“呃……但上哪找这种武器？”

艾尔伯特摇摇头，她身上并没有符合上诉条件的武器。

于是两人将目光投向了阿力。

一直沉默寡言的阿力也开口了：“我倒是有，只是……小艾，我还有个问题。”

他很认真地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看着对方。

“小艾平时不会说这么多话，她也不会冷冰冰地称呼我的全名，而且她的字体也不是这样，同时她的性格也没那么冷淡……

“所以……你，不是小艾，对吧？”

“……”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安静。

查尔斯也忽然想到了艾尔伯特的一系列性格特征，似乎都跟眼前的艾尔伯特对不上。

然后，又想到了阿米斯的变化……

于是，他也严肃地看向了艾尔伯特，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面对两人犀利的眼光，艾尔伯特忽然笑了。

“恭喜你们，猜对了！”

艾尔伯特迅速站起身，双枪对准了两人。

“好了，稍安勿躁，我不会伤害你们。”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查尔斯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充满了杀气。

“放心，我只是借着她的身体说话而已，她好得很，但要是你们搞小动作的话，就不一定了。”

“艾尔伯特”说着，眼睛中冒出了蔚蓝色的光芒。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滚出艾尔伯特的身体！”

“别担心，我只是让你们帮我把那怪物处理掉而已，我这里出了点麻烦事，没法亲自处理。让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你们应该不会像个蠢货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吧？”

“……”

阿力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因此，她这番话是专门对查尔斯说着。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没说话，“艾尔伯特”笑了笑，然后说道：

“本来是打算引导你们亲自解决掉那东西的，毕竟这样故事性才不会减弱。总之，我刚才的引导都是正确的，你们也可以不信。

“然后我想说的是，那怪物确实没办法用常规武器杀死，可以把它理解为是另一个空间降下的投影，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摧毁那个投下投影的‘投影仪’，这个我也告诉你们，就是你们这两个同伴变异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法阵一样的东西，把它抹除了就可以了。

“至于怎么抹除，有人会知道的。”

“艾尔伯特”含沙投影地看向了阿力。

“对了，你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你是那家伙的产物，你知道，你必须为他们做出关键的选择，我给了他们最温柔的结局了，你最好不要意气用事。”

“艾尔伯特”说完，深深地看了阿力一眼，接着双眼中的蓝色光芒消失，整个人也瘫倒下来。

查尔斯眼疾手快，上去接住了艾尔伯特。

后者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和眼前的查尔斯一脸懵逼。

“发生啥事了？”

“……”

查尔斯为艾尔伯特耐心解释刚才的情况，阿力则依旧沉默不语，那双眼睛盯着眼前弥散的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