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随着书本也飘荡在了里面,一时之间,他觉自己变成了那只在林地中飞舞的蛾子,与其他同类分享着树上结着的甘甜的果实。
有时自己会变成蠕虫,爬行在泥地和树皮上;有时自己会变成蛾蛹,等待着蜕变。
忽然间,一股直穿内心的悸动影响到了纳特克斯的思维,大火在林地中出现,熊熊烈火很快席卷整个林地。
蠕虫和飞蛾也在烈火中哀嚎着相继灭亡。
整片森林被焚毁殆尽。
纳特克斯猛的抬头,眼睛瞄了一眼身后,喃喃道:“有人进来了?”
……
他们两人此刻终于是等到了时机,利用他们的能力,他们保证可以完成头领的任务。
她是一位超能力者,她的能力就是可以将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因此她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刺客。
眼前的房间格外昏黄,这非常适合她的能力。
她的身形在蓝发少年的背后逐渐浮现出来,悄然无声地来到蓝发少年背后。
蓝发少年此刻坐在那本大书上,双手持着一根模样怪异的枯笛。
就在她将要发动偷袭的时候,笛子被吹响了。
疯狂的声音让她瞬间停滞,紧接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在全身下上出现。
她惨叫着跪在了地上,黑色紧身衣包裹着的皮肤此刻竟然开始诡异地蠕动起来,随着那可憎的音乐有规律的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舞蹈一样。
紧接着她的身体竟然开始颤抖起来,接着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四肢竟然不听自己的使唤,操控着自己跳起了扭曲怪异的舞蹈。
她一边跳着扭曲的舞蹈,一边挪步到纳特克斯面前,眼神中透露着极度的恐惧。
而纳特克斯只是吹着笛子,眼睛没有聚焦地停留在女人身上。
她想发出声音,但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无法开口。
女人的身体不断地扭动着,忽然间那些蠕动的皮肤被刺破了,从里面长出了一条条黄褐色的枝芽。
女人全身上下都长出了这些枝芽,她的身体变得鲜血淋漓,直到脑袋一根根枝芽也长了出来,她脑袋一歪,已然死亡。
然而她并没有停止跳舞,或者说,操控着她身体的那些东西没有停止舞蹈。
枝芽越来越长,它们缠绕在女人身体上,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和血肉。
很快,女人全身上下就被枝芽撕扯得不成人样,枝芽控制着已经死去的她,优雅地随笛声舞动着身体,诉说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时地下室的大门被猛地打开,一个端着加特林的魁梧男人出现在了纳特克斯面前。
瞧见眼前这怪诞的一幕,男人被镶嵌着一张金属面具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加特林开始飞快转动,子弹即将要倾斜而出。
然而伴随着“砰”的一声,加特林重重摔在地上。
一根根枝芽在男人身上长出,他痛苦地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巨大的手掌撕扯着身上的枝芽。
枝芽被连根拔出,顿时鲜血四溅。
然而枝芽仿佛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管他如何撕扯,枝芽还是越长越多。
很快他身上便鲜血淋漓。
“吼!!!”
男人发出一阵嘶吼,明白自己在做无用功,握紧可以抓住一个成年人腰的双手,冲向了蓝发少年。
然而这时候,一条条带刺的荆棘从混凝土地板上长出,洞穿了他的双腿。
男人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更多的荆棘出现,先是刺穿了他的双手,随即刺进了他的身体中,模样看着极为恐怖。
男人发出阵阵嘶吼声,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
这时候,那个被枝芽控制着的女人迈着优雅的舞步来到了男人面前,接着她身体一阵扭曲,站立业变成了爬行。
她扑向魁梧男人,接着开始撕咬起来。
痛苦的嘶吼声和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然而掩盖过这一切的是蓝发少年手中的枯笛。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可见,如同飞蛾在起舞。
嘶吼声很快停下,只剩下了血肉撕裂的声音。
纳特克斯停止了吹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半小时后,被枝芽控制着的女人趴在血泊之中已经进食完毕。
“一场蜕变。”纳特克斯笑了笑,再次吹笛。
女人身体开始颤抖,枝芽再次生长,很快将她包裹成了一个茧。
在笛声的催化下,这场蜕变飞快地进行。
茧开始蠕动,最终一个晶莹透明的白色人形破茧而出。
它外形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性人形,虽然赤身,但浑身上下都是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白色,像是一层保护衣,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人体模型,它的头发是白色的,没有五官。
在音乐下,它再次舞蹈起来,优雅而迷离。
纳特克斯停止了吹笛,人体模型停止了舞蹈。
他跳下大书,来到人体模型面前,抚摸着它如同玻璃一般质感的身体。
“真是美丽,不过只是一个容器。”
纳特克斯抚摸着后背那优秀舞者才拥有的优美曲线,喃喃自语。
然后他牵起模型的双手,然后用大书上学到的语言再次歌唱刚刚的旋律。
舞者再次起舞,纳特克斯也一同舞动身体。
尽管没学过舞蹈,但纳特克斯却能顺着心中的某种感觉,自然而然地操控着身体。
纳特克斯就这样和模型一起跳起了怪诞的舞蹈,他悄然松开模型的手,任由模型独自舞蹈,自己则迈着舞步自然而然地来到了模型的后背。
单手抚摸着那光滑的后背,纳特克斯另一只手银刀已经握住。
纳特克斯停止了歌唱,模型也停了下来。
刀尖划开了那后背,没想到如同玻璃一般质感的皮肤却能如同血肉一般轻松划开。
瞬间,大量的褐色飞蛾从划开的地方飞了出来,在空中不断拍打着翅膀,没一会儿就全部掉了下来没了生息。
纳特克斯捡起一把飞蛾,然后……放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飞蛾被切碎后身体中流出的粘稠体液如同糖食一般甘甜。
伴随着他的吞咽,那些甜美也进入了纳特克斯的腹中。
大脑的隐隐的疼痛感逐渐消失,眼前混乱的颜色逐渐聚合到了一起,数字在脑海中排序,各种各样的记忆开始涌现。
脸上的迷离逐渐变成冷漠,没有聚焦的眼睛也再次变得有神,他,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