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疯似的跌下了床,连鞋都没有穿,也不打理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向了门口。
手因为颤抖,摆弄了好久才将钥匙插进锁孔,然后猛地拉开。
她跪倒在门口,双手捂着脸,细细的哭了起来。
在她的面前有一个打开的长盒,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件白裙。
过了好久,她想起了什么,颤抖地拿起白裙,身体僵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中,她如同做梦一样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穿上了白裙。
被麻痹的神经让她无法感知这白裙到底合不合身,但在穿好白裙之后,她忽然跟白裙产生了未知的联系。
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一块平面图,而自己随时可以出现在这块平面图的任何角落。而这种联系同时也将精神错乱的安萝亚拉回了理智的边界。
在触碰那平面图的一个地方后,她的身体瞬间化作黑雾消失不见,然后在房间的床上她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了。
安萝亚愣愣地瘫坐在床上,接着她又仔细回忆了这种感觉,然后下一秒,她出现在了刚刚的位置。
“这……”她伸出右手,“不可思议……我是怎么做到的?”
是裙子,她忽然想到,可那个恐怖的梦境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让她穿上这件让她拥有传送能力的白裙吗?
她捏了捏裙摆,发觉这一身白裙穿在身上无比的轻柔而且合身,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接着,她传送到了门前,打开门的一瞬间,安萝亚愣住了。
“您是那位先生?”
“你好安萝亚”坐在她家用于招待客人的椅子上,纳特克斯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我的名字叫查尔斯·里德,你留了一封信,有印象吗?”
“是的查尔斯先生,您需要喝什么东西,您请要求,只要是我可以供应的,我随时可以给先生您拿来,要咖啡还是红茶?抱歉我实在没想到您会这个时候来。”
安萝亚的语气有些语无伦次,等她打开灯之后,纳特克斯注意到她脸色无比苍白,脸上还有两条泪痕。
这是见了鬼了吗?自己只是让水母给安萝亚创造了一个梦境,
然后和水母一起进入梦境,接着水母给她唱摇篮曲,然后自己要求这她出门把那件白裙穿一下而已。
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水母不仅可以进入其他人的梦境中唱歌,还可以把纳特克斯的意识也拉进去。
于是纳特克斯就靠着这样的方法让安萝亚来试穿女鬼穿的那件白裙,来看看有什么特殊能力。
咳,在纳特克斯的视角来看,他们两个处于一片阳光明媚的浅海之中,自己以人类形态出现,然后盘坐在一只q萌的大水母上面。
大水母一根触手拿着麦克风,对着眼前的白发女性也就是安萝亚唱着它不知是自创还是哪里抄袭的《水母》。
“又听见水母说,它说深海中唱首歌算什么?喝点盐不要停,至少我们还能唱……”
纳特克斯承认,他笑点很低,所以他没忍住笑了一分钟,肚子疼了有一会,直到水母气鼓鼓地问他“笑什么”的时候,他才停下。
最后他用相当诚恳的语气希望面前的安萝亚打开她家大门,然后把纳特克斯放在盒子里的白裙穿上。
安萝亚欣然答应,见到她点了点头,他们才退出梦境。
说实话,纳特克斯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而且在自己退出梦境之后,她房间中直接爆出两声尖叫。
看到安萝亚此时依旧战战巍巍地给纳特克斯准备喝的时候(奈薇进入了自己的影子中,是她自愿要求的,他有些想笑但考虑到现在的情景,他又不能笑。
好吧,他知道,混沌种族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有时它只是想要开个玩笑,然后对面就疯了。
所以水母的歌声在他听来很好笑,但在安萝亚听来就不知会是什么样的魔音了。
好在他只让水母唱些柔和的歌,不然这家伙也得体会到自爆的快乐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为以前不知被水母折磨了多少次的厄加蒙感到可怜。
通过梦境的形式来传达信息,既安全又不会暴露身份,当纳特克斯问起水母是否也可以把他拉进梦境中时,水母说可以。
而正当他准备实行这个方法的时候,却遭到了奈薇的反对,她说由于自己的意识是模拟出来的,一旦意识被拉出身体,就会导致这具身体失控。
她没办法进入梦境,所以她说进去不安全,她没办法看到纳特克斯。
在纳特克斯和水母的再三保证(说真的,他真讨厌哄女生,她们总是这样,总不能通情达理后,这家伙才勉强同意。
而从梦境中出来后,貌似是听见安萝亚发出的尖叫声,这家伙见到自己睁开眼睛,直接双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把自己摁到她裙摆变出的黑色果冻状保护垫上,用有些慌张的语气问道:
“纳特克斯你出来了?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吗?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还好吧?告诉我一声,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有……”纳特克斯别过脑袋,避免与她进行眼神接触,脸色十分苍白,很努力地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到,“你靠得太近……松手啊!”
想到这里,纳特克斯眼睛再次微缩,反胃感袭来。他赶紧把思绪拉回现实。
“请喝吧,这是红茶。”安萝亚将一杯红茶水放在了纳特克斯面前。
纳特克斯拿起茶杯,随口说了一句“谢谢”,轻抿一口之后,他放下茶杯,对着想要开口的安萝亚说道:
“如果要说什么感谢我的话就免了吧,我实在不想听这种东西,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了解你之前所在组织的信息。对了!
“你穿的这身白裙是我的,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