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至来到家里已经过去了几天,刚来就随着父亲拜访了王家王老爷。
这天吕至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他撤走了所有的佣人,独自待在自己的屋中,即使无聊也不愿见人,吕老爷因此将拜访程家的日子推迟了几天。
看着手中也是懒散滚动着的黑泥,吕至显得有些苦恼。
回来的前几天,吕至在南宫与大师兄比试时,体内突然发生了异常。在被大师兄逼到绝境时,体内逐渐停滞的气突然比平常快速地移动了起来,就叫全身肌肉也强劲了不少。
事后琢磨,发现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运气竟然能够使自己的身体催生出一种类似于黑泥的物质,这种物质既可以隐藏在体内,也可以附着到皮肤上面。它像具有生命一般不停地翻滚着,却能够受吕至的意念被随意地控制。
吕至尝试着将这黑泥附满右手,食指指向不远处安置的一个花瓶,黑泥在指尖凝成小球,咻一声飞了出来。
只见那花丝毫未动,吕至却发现了一些端倪。走近看去,他发现瓶的两侧有了两个小孔,水不断地从中流出落到桌子上。
黑泥附着的右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并不是因为什么副作用,反而因为是吕至突然间得到了这种力量而感到异常兴奋,之前的不安也烟消云散,因为他到现在也并未感到一丝异常。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这里的原因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觉得这是上天的赐予,身在南宫的他深知什么叫做机遇,而如今他也毫不犹豫地欣然接受了。
此时一片花瓣缓缓落在了桌上的水面中。
夜半子时,月圆人静,月光如水般极致空灵,树叶浮游在地面上,王令闲游在其中。
英俊的少年此时却有了一幅忧郁的面孔,就连时常眯着的眼睛也散发出悲伤,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无疑是动摇了他内心那长久的骄傲。
冯沉,吕至,这世间究竟还有多少强者是我不曾见过的,最后,只有那个一直嚣张的我才是唯一的井底之蛙吗?
也许是久不出门,同门的师兄弟以及长辈的赞扬剥夺了他仰望外面高山的欲望,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天赋来换取别人的敬仰,但没想到终究是天外有天,自己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一点挫折就让自己一蹶不振了。
一直处在麻痹中,忘记了从前那个渴望追求真理的少年。
王令仰望着明月,缓缓呼出一团气雾,眼睛中的光芒在不停的晃动着。
承认吧,王从声,只要你肯抬头,永远有人在你头上,你败了,你败给了别人,你败给了过去,但你永远不会允许自己失去那份骄傲的。
他的喉咙处缓缓出现了几道奇怪的红色符文,一直向上延伸到下颚处,在月光的侵袭下变得越发清晰铭刻。
“吾令,隐。”
王令直直地看着月亮,轻声说道,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并且这也让王令的气透支了,又是几团急促的气雾从他口中跑出。
他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可这是突然他察觉到一阵不寻常的风息,将微量的气凝聚在眼部,金色的瞳孔看到一个飞快移动着的黑影,移动的方向,王令大惊,那正是父亲屋子的方向。
月亮悄悄地打着鼾声,王令一路轻步跟着,那黑影的气息在父亲门前消失了。
王令急切地敲门呼喊着父亲
门是立马被打开的,王老爷惊愕地看着王令,许久方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