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草随想
我对蒿草过敏,尤其是每年到了中秋节的前后,蒿草开花结籽,我的苦日子就来了,皮肤瘙痒,打喷嚏,咳嗽,严重的时候伴有哮喘。
我归田园居,到乡村生活,美中不足的是旷野里,隙地里,房前屋后多蒿草,这就是我的克星,蒿草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必须“欲除之而后快”。
4月份蒿草露头的时候,我打了除草剂,但是蒿草的生长力太强了,它虽然匍匐在地,萎黄不长,但也不死。
大家都知道小草的顽强生命力,正如白居易詩《草/赋得古原草送别》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我居住的秀岭,和白居易诗上描写的一样,原野上长满茂盛的青草,每年秋冬枯黄春来草色浓。
每年秋末,我对房院北边的一块蒿草荒地用火烧,但是来年春天,春风吹来大地又是绿茸茸,蒿草比别的草长得更欢实,遮没了人行道,阳光照耀下碧绿连房。
5月份连阴雨下了很长时间,草这种植物,给它一滴水,它都能灿烂,何况是下了半个月的雨,他蓄足了养份,芒种节气后,随着温度升高,蒿草死灰复燃,疯狂生长,到处蔓延。
当地老百姓告诉我:拔草要除根,锄掉的草才能在太阳下晒死。
没办法,除草剂不灵,我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拔草。
一大早就去地里锄草,才几天日子,蒿草长到我齐腰高,低头弯腰拔草,草没过了我的身子,叶子偶尔扫到脸上,刺痒,还有好多小虫子也出来捣乱,围在我的身边,贴在我的皮肤上,虽然不叮不咬,但是那种被骚扰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尤其是讨厌的蚊子,初夏季节一般看不到他它,在草地里却多的很,疯狂的扑咬我。这草也许是蚊子的家,是它栖息生存的环境,拔草就好像捅了马蜂窝,惹得它们发疯一样的攻击入侵者。
我一边拔草,一边拍打蚊子,挠痒痒。手上沾着土,还有草汁的绿色,把身上糊沬的脏脏兮兮的,好像是穿了泥彩服在地上匍匐爬行的士兵。
为了躲避蚊子的攻击和小虫子的侵扰,我回到屋里换了长衣长裤,戴了个帽子。
我换衣服的时候太阳也升高了,天热加衣服,这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呀!但是没办法,下地除草,防蚊虫叮咬,迫使我不得不在烈日炎炎下穿春秋的服装。
太阳毫不吝啬的撒下了热烈的阳光,地里的草密不透风,干一会地里的活,身上就出汗了。
蒿草是一种很顽固的草,它的根长入土很深,白色泛黄的根茎长达尺余,拔草很费劲,我双手抓进草根,手上发力,使劲一提,小一点的草连根拔起,大的草却好似有抓地功,牢牢的吸在地上,我发力三五次,草根才开始松动,有的草扒出来了,有的草是根断了,这时的我就有点懊恼,费了这么大的劲,草根断在地里,过几天它又长出来了,这该死的草,这不是欺负我吗?戏弄我吗?
拔了一会草,汗水滴答滴答,头发沾到了脸颊上,用袖子忽拉一下,发梢的汗水还没有干,眼睛上又渗人汗水,刺激的眼睛生疼。我又回房里拿了一条毛巾,不停的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