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死了,哈哈哈哈!”
“你说我以后把他的女装照发到学校贴吧,他会不会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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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余子轩,则是表情十分复杂。
前些天何许安的那些只言片语,他没来由地居然就信了。
无比叛逆的他,竟然也担心起来自家老爸的身体来。
肥胖,酗酒应酬,老烟枪。。。这样的生活习惯,谁又能有个健康的身体。
至于是否真动了手术,他不确定,毕竟他那人一个星期都不一定会回趟家。
前天也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自家老叔,得知他老爸竟然真才动了个大手术,人现在还在外省的大医院修养。
还是那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连遗嘱都立好了!
连夜坐飞机赶到医院的余子轩,不顾余父让他去酒店休息的命令,固执地在病房内待了一晚上。
等到天明,这位素来叛逆的少年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许多。
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任性叛逆,本只是想要父亲多在意义自己一些,多感受下所谓的父爱,可两个人之间的鸿沟只让彼此永远没法好好沟通。
自己觉得他只为了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可他差点命都没了,也不愿意让自己多过担心。
所谓的父爱,便是嘴上骂,心里疼。
余子轩也对何许安颇为感激,他能感受到何许安对他的善意,仿佛两人是什么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叛逆,但却很讲究义气,也知道投桃报李。
于是,他在后面甚至还给何许安发过去了一句“谢谢”,决定以后有机会毫升报答他。
而现在,他也在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所谓的爱情。
高一高二,对方说不能影响学习,不想面基,就这样当好朋友就是,约定好高考后再见面,余子轩也是答应下来。
他不是什么外貌协会,只是找个疼他懂他的女生,而对方,恰恰都能做到。
对方,真的真的很懂他,平时给他送的一些小礼物,虽然很便宜,但都能戳中他的喜好。
除了脾气有些不好这一点外,余子轩坚定地认为她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可慢慢地,他却迟疑了。
他是恋爱脑是单纯没错,但也没真傻到那个地步。
对方真的喜欢我吗?
要是喜欢,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不理会自己,有时候说的一些话甚至比他爸说粗话还难听。
这个问题,他想过许多次,可每一次还是听信了女方的理由。
“我们两个的关系,不就应该也要接受并容忍彼此不好的一面吗?”
“我会和你发脾气,这不是说明我真的喜欢你吗,只有喜欢,才会习惯向你宣泄情绪。”
“你连我的小脾气都接受不了,还说爱我?”
“。。。”
可真要是对他好,会这样对他吗?
按何许安的语气,他似乎还知道对方是谁。
思来想去,余子轩还是找到何许安,发了句:
“在吗?”
过了会,何许安回了消息:
“怎么?想通了?”
余一轩犹豫了会,咬咬牙还是问:
“你真知道她是谁?”
才下厨给自家奶奶震惊了一把的何许安,擦擦手,也不意外对方竟然这么快就能浪子回头。
前世的他,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果决,许安才愿意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你真做好心理准备了?”
何许安这样问他。
“应该。”
“那人你也熟悉的很,就是和你初中高中同班六年的乐悦,和你以前还打过架的那个。”
何许安发完消息,也就放下了手机,陪自家奶奶吃饭。
这个消息,也足够他消化很久了。
如果有人问何许安为什么要这样多管闲事,他大抵会这样说上一句:
“因为淋过雨,所以见不得有他人下大雨没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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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一晃眼就过去了。
周一下午返校,高三段有一场学生大会,把上次市模拟考和本次校模拟考的学生大会直接放在一起开了。
多媒体阶梯会议教室里,不少学生都在磕着脑袋,昏昏欲睡,不一定是昨天熬了夜的,还有些是讲座实在太过无聊。
学神缩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藏在宽大校服衣袖中的单词本,可整个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或许是阶梯教室里的空气太过的浑浊,少女被镜框刘海遮挡大半的脸庞,红润不已。
这让坐在她后头的何许安看得都有心动不已。
已经认定女孩是自己人的何许安,自然是怎么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异性之间的好感,是极其容易在狭隘空间或者高处激增的。
以前的何许安虽说是在追求柔青何,但本质上还是在等待,毕竟两人根本不在同个水平面。
可现在对这种事,何许安完全是得心应手,基本把握过程的大致走向。
只是在后盘弄着女孩的头发,就能惹得她面红如花,这样的女孩他真的爱惨了。
“学神,你把苹果分我尝一口呗。”
何许安向前俯身,在学神耳边说着话。
“啊~”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女孩忍不住地颤了下,显然是有些被吓到。
听见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她又是微微抬起头转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朝她投来什么古怪目光,不禁松了口气,继而又是垂下脑袋,没敢理会何许安。
只是用纸条写了点字给他:
“我没苹果啊。”
“胡说,明明有的。”
何许安又是俯身说着。
学神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暧昧的距离,也不管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让选听清,只能说道:
“真,真的没有。。。”
说完,似乎是怕何许安可能是饿了,她又糯糯补了句:
“你,你要是想吃,我教室里还有上周班主任发的,分你一个,好,好吗?”
瞧见女孩这般着急又无可奈何地模样,何许安也是愈觉有趣:
“你脸上,左边右边不是各有一个吗?”
“哪,哪有。。。”
学神下意识地否认,旋即整个人却是木在了那里。
她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一边脸颊,哪能还分辨不出何许安这又是在光明正大地调戏她呢?
有些羞恼抿了抿嘴唇,女孩把头埋得更低了。
任由身后的少年发出一声轻笑。
学神只觉得自己脸都快要渗出血来了。
好在何许安没再继续用手指玩弄她的头发,不然她怕自己等会可能真会哭出声来。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嘛!
其实就算女孩不说,何许安也会及时收手。
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张弛有度,和女孩子相处更是如此。
“左侧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男生!”
就在何许安心满意足适时收手的时候,台上正愁没地方彰显自己威严的管理主任眯了眯眼,恰恰捉到了满脸笑容帅气的何许安,直接中断了自己的讲话,指向何许安的方向。
何许安自然认识这位主任,学生们一般都称他氾主任,可是不少学生的噩梦,当然,也同样是不少学生的保护伞。
“对,就是你!”
“台上的老师还在说话,你在下面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
“怎么,觉得老师说的话好笑是吧?”
“那你给我上台上来,站我边上一起。”
感觉着几百号学生的目光,何许安砸吧砸吧嘴,心中大喊失策。
然后也是无奈起身,挤过座位,真就走上台站到这位氾主任身边。
“何许安是吧。”
氾主任那双狭长眼睛看了两眼何许安的校牌,才也是记起这个几乎没有人没听过的名字,面对这样的学生,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存着好好为他上一课的想法,他举着话筒,刻意问道:
“你说说看,刚刚是觉得什么好笑,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可让人意外的是,要是一般学生面对这样得场面,现在怕是已经满脸羞愧地垂着头,别说开口了,敢和自己对视了都是办不到的。
而他面前这何许安,竟然笑意盈盈地和自己点头致意,然后极为熟练地接过话筒。
他接着的表现是让这位从教多年的主仼听得眉头直皱。
“氾老师,刚刚我并不是因为觉得什么有趣才发笑的。”
呵,还敢顶嘴。
“哦?”
氾主任故作惊讶地开口问:
“那你说说看。”
何许安清了清嗓子,道:
“我是在为我们年级段的高三学子们又一次取得好成绩而高兴。。。”
“为学校几百位日益辛勤工作的老师而高兴。。。”
“为学校领导们不顾风雨地辛苦工作,引导学生积极向上走向人生正轨而高兴。。。”
“如果没有您们的言传身教,我们也不会面向光明的未来。。。”
“如果没有您们的谆谆教导,我们也无法一步一步成长,慢慢变得优秀。。。”
一通场面马屁话,直接把这位氾主任给听懵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会了吗?
殊不知,这样的侃侃而谈,对习惯在社会上扯皮谈判的何许安来说,实在是专业对口了。
而且这里面还蕴含了不少的讽刺,这也是他经常施展的手段。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是他极为熟稔的路数。
一边的其他几位校领导也是听得直乐呵,其中那位在学生里人缘相当好的老校长,拿起话筒开始转移话题,想要就此放许安一马。
他也认识何许安这号人,也恰好知道何许安这次模拟考可是进步颇大。
“我们也为你们这群孩子高兴,希望你们再加把劲,争取都能考一个满意的成绩。”
“等高考结束,你们想玩就玩,想睡懒觉也就睡懒觉。”
这话一出,场下也是传出些笑声来,谁不想着等高考结束疯玩上一把。
缓和好气氛,这位满头白发的老校长又问:
“何许安同学高考后,有什么想做事的吗?”
“赚钱。”
老校长微微愣了下,一般学生的回答多是旅游休息玩游戏等等,赚钱这个回答他还是第一次听。
“不错。”
但他很快也就接过话,
“与社会多接触,对你们的未来也是大有裨益的。”
老校长说完就想让许安回到座位上,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又见何许安拿着话筒,咧嘴说道:
“还有。”
“和喜欢的女孩谈场恋爱!”
一句话,满堂哄笑!
而在何许安目光所致之处,却有个女孩抬头,视线交汇之时,又飞快缩下了脑袋。
与此同时,另一个通道口处,某位少女的脚步也是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