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岩扶着她的腰,将她单薄的身形搂在怀里,只觉每一步都轻飘飘的仿似踩在云端,
当然不是因为累,而是感觉不真实,
从十六岁到如今隔了整整十四年,他从没敢想过真能有这一天,他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
等两人下山时,天都已经快擦黑了,季晚晚靠坐在躺椅上,有气无力的问:“从上山到现在用了多长时间?”
姜柏岩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4个半小时。”
见她耷拉着眉毛,他半蹲下身,手法极其专业的给她揉按着小腿:
“已经很厉害了!
别动。你运动量太大,回去肯定得腿疼上好几天。”
季晚晚稍微坐直了点身子。疼的连连直吸气:“我知道,那你这按一下就不疼了是吧!”
“当然不能,只能有些缓解。”
“哦。”休息了一阵,她呲着牙站起身,再次仰头望着连绵起伏的高山,感慨着说:“这里的日落很美,但是,
下次再也不来了!”
姜柏岩被她这样子逗笑,拿着手机,对着她难得鲜活的模样拍了好几张照片。
季晚晚提起包:“好了,我们去找柚柚他们吧!”
“嗯,已经问过了,他们就在前面的集市摊子附近。”
这里是大型旅游景点,自然少不了周边,山脚下各种吃的玩的更是目不暇接。
季晚晚两人找到柚柚一行时,他们正趴在栏杆前套圈,连顾胜男都玩上了。
姜柏岩走过来,摸了下女儿的小手,感觉手上带着细汗才放下心来,俯下身柔声问:“宝贝套到了什么?”
柚柚嘟着嘴,指着谢菁泽手里的一个粗瓷茶壶:“只套到一个小茶壶,我太笨了!”
姜柏岩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很诚心(无脑)地夸赞道:“谁说的,闺女你才这么小,能套到东西就已经赢了90%的人,等着改明儿爸爸就拿这茶壶喝茶!”
柚柚不客气的拆台:“爸爸骗人,爸爸从来不喝茶的好吧!”
姜柏岩从善如流:“那就用来喝酒。”
……
几人玩了一阵,柚柚心满意足抱着爸爸给她套的一套拼装往回走。偏头瞧见爸爸妈妈牵在一起的手,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咦!怪不得爸爸心情这么好呢?短短一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她磕的cp终于要成真了吗?
四人中除了粗神经的陶平安,就连顾胜男也看出来了,拉过季晚晚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柚柚亮着眼睛瞅着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当你们的花童啊!”
姜柏岩唇角是压不住的笑意:“爸爸正在努力中,只要你妈妈心甘情愿点头了,当然随时都可以!”
得到确认,小家伙高兴的蹦哒了几下,“那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姜柏岩抱起女儿:“嗯,想吃什么……”
一行人神情轻松的走远,远处人群里,正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那目光里的阴毒偏执似乎要化为实质。
忽然,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一下转过了头。清灵灵的目光朝这边看来,紧接着男人也转过了身……
对方反应极快的压下帽檐,往人群里一缩消失不见了。
柚柚收回视线,拧着小眉头:“爸爸,刚才有人在盯着我们,那目光让人很不舒服!不过隔得太远,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姜柏岩紧抱住女儿,眸光骤冷:“嗯,我也看到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
这一天下来,几人都累得不轻,吃过饭坐车去机场的路上,除去姜柏岩,其余都睡着了。
姜柏岩一手揽着女儿,一手拿出手机,打给了一个号码: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二月四日,八点五十分,陆浩辰和一个备注为季淮的联系人打完电话后没两分钟,便打出去了一个陌生号码,号码ip地址是江城。之后我们按着这个号码打过去,发现是一家普通小超市的座机。”
“这些你已经说过了,打听清楚那超市里老板是谁,还有哪些员工。”
“正要打电话跟您说,那家小超市的老板是本地人,店里就一个员工,那员工是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半年前出的狱,名字叫何凤洁,女性,35岁左右,暂时就查到这些。”
听到出狱,姜柏岩几乎是本能的新生警惕:“好好查查这个何凤洁。”
……
乍一经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季晚晚回到家第二天,浑身酸疼的厉害,尤其是一双腿,全程打摆子下楼梯。
这样肯定是不能再去上班了,反正没什么事,她走到柚柚摆在客厅的花架,心情惬意的画了幅素描,拿过遥控器,打算看会儿电视。
电视一打开,好巧不巧的,里面正在播放一个女人入狱后,被狱友虐待的画面。
她脸色一白,浑身一下子绷紧,咬着牙关掉了电视。
呆呆坐了会儿,拿出手机,一张张翻开相册里昨天拍的那些照片,试图压下那些不好的回忆。
过了不知多久,她打了个哈欠,摔倒在沙发上,居然很快睡着了,然而她的眉头却始终促着,身子还轻轻发着抖。
梦里,微带昏暗的服刑室内,她被人一遍遍踹倒在地,再扯起来,按到床铺上,尖利的指甲在她脸上身上抠出长长的口子……
服刑室总共8个人,除了他,其余七个都被人收买了,要让她痛苦绝望,要置她于死地。
她从起初的和她们拼命,立志要把所有人打服了,到后来,日复一日,一点点被撵去了尊严。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从这窒息的梦境里抽离,眼神发直的做了许久,艰难坐起身,从柜子最下面找出一瓶抗抑郁的药,到了几颗进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