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好歹也是来咱们大齐的客人,你这怎的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呢?好歹也装一下啊!”李湷倒是不觉得贾珲会打死穆斯塔法,这两个人无仇无怨怎么样都犯不上要命。
他是觉得贾珲太没有个朝廷重臣的样子了。
能力贾珲肯定是有的,之前云瑜不在的时候,偌大的五军都督府,全国的军务都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已然证明了他的能力。
但是其他的.
什么礼仪、涵养、话术、规矩等等,这些东西贾珲好像完全没有,依然是早年间那副草莽武夫做派。
就比如说现在,自己人你一招打翻倒没什么,但这是外国来的客人啊,给点面子多和他打几个回合又能怎么样?
“放屁!这是他穆斯塔法对我贾珲的挑战!尽全力与他切磋才是对他的尊重,若是某家不用出全力迎战,那才叫不尊重呐!”贾珲对李湷的话嗤之以鼻。
“阁老啊,虽然你是武门出身,但终究是没上过战场,不知道咱们武将的规矩,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就是闹到圣上,闹到上皇那里去那也是我占理!”贾珲话中带刺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他也并非单纯的武将啊,他在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使臣,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啊!”李湷丝毫没有介意贾珲的讥讽,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都给他四次面子了,四次都没有抓住机会和我周旋几次,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他学艺不精看不出我的路数来嘛!行了,我走了,告辞!”轻轻拨开李湷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贾珲拉着陈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草坪.
“哎你.唉.”李湷看着贾珲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却也没有再追上去。
“阁老,这贾太尉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吧?”几个一直跟在李湷左右的小官试探一问。
先瞧瞧阁老的态度,阁老若是流露出对贾珲哪怕一丝不满,他们就会一起上书弹劾贾珲。
闻言,李湷饶有深意的看了这几个小官一眼,人老成精的他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收起你们的小心思,想弹劾贾珲,他有什么错?”李湷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为首那人反问道。
“自然是自然是.”被李湷这么一问,几个小官就要脱口而出“自然是贾珲殴打使臣了”之时,他们突然想起来贾珲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之前那个倭国使臣平信长就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尉,在拜访太尉的时候被太尉当场扔出窗外躺了好久才醒过来。
单着还没完,那个平信长三天两头的就会被太尉拖出来一阵暴打,没带多长时间就跑了。
就这,太尉也只是被罚俸而已。
虽说国与国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倭国是天朝藩属,甚至还是逆子的那种,和奥斯曼这种首次来访的平等国家还是有些区别的,可是.这次还是穆斯塔法自己找打呢!
“想明白了?”李湷拂须问道。
“太尉他他嚣张跋扈!”一个小官还是有些不服,嘴硬的说道。
“呵,他一个大将军,又是二十郎当岁连灭两国就成的太尉,如此成就换成你怕是更嚣张,更跋扈,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李湷咧嘴一乐,年少登高位,又是公爵又是大都督的,贾珲若是不嚣张跋扈惹是生非他才害怕呢。
若是对着谁都是彬彬有礼礼贤下士,慷慨解囊一副孟尝君的做派,那才是大麻烦呢,再加上贾家在大齐根深蒂固的关系,这不就是王莽的翻版吗?
王莽篡汉的教训还不够吗?
几个小官被李湷说的哑口无言,但也明白李湷并没有对贾珲生气了,随即打消了弹劾贾珲以搏阁老一笑的念头。
“那你就不生气?”一直在旁边偷听的兵部尚书南宫尚笑问。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都是那穆斯塔法自找的,什么时候赢得切磋之人反而有错呢?”李湷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的看着南宫尚。
“再说了,咱们太尉是个有主意的,认定的事情极难劝动,反正老夫是劝不动他的,老夫也只是劝两句,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李湷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给使臣面子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明文规定,只是大家私下里的潜规则罢了,遵不遵守全靠自觉,就是不遵守也只是面子上不好看,完全没法拿到台上说事,提醒两句有这个规矩就行了。
再说了,就是贾珲不遵守又能怎样?到了他这种地位,除非二圣想要搞他,不然也最多罚酒三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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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暴打穆斯塔法的乐子在围观人士四散之后迅速席卷了整个营地,成功压倒各种八卦成为了目前最火热的话题。
上至上皇,下至各家的仆役,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每当讲到最后,都会一脸不屑的说上一句“奥斯曼使臣不自量力胆敢挑战太尉”。
听见这种说法后,跟着穆斯塔法来的随行奥斯曼使团自然是大为恼火,但也没什么鸟用,这是自家帕夏亲口提出来的请求,而齐人太尉满足了这个要求,算起来,还是自家帕夏主动要求挨打的
再加上随行的副使是个唯帕夏马首是瞻的人,非要等到帕夏醒过来再做打算,不得已,奥斯曼使团也就一脸晦气的躲在自家的几个帐篷里,除了吃饭出恭之类的事情外,几乎都没有出过营帐。
先避几天风头。
“哈哈哈哈,平远我和你说啊,那穆斯塔法弱的要命,瑾玉只用了两招,挥刀格挡和一记进步冲拳就把他打翻在地,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过来呢!”陈四一脸兴奋的朝着笑的十分腼腆的陈平远比划着。
“太尉武功盖世,是咱们大齐的第一猛将”陈平远被这个四哥哥的热情搞得十分不适应。
“哎呀行了,老四你别说了,知道你和瑾玉关系好,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陈三一巴掌拍到陈四的肩膀上阻止他继续吹嘘,一脸不耐烦的笑骂道。
“嘿嘿,谬赞,谬赞,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呢!”贾珲贱兮兮的嘿嘿直笑,嘴上说着谬赞但下巴都要翘上天了。
“谁问你了!”
贾珲与诸王围坐在篝火旁打打闹闹,等待着篝火上的烤羊成熟。
虽然大家都猎来了很多野鹿野猪之类的东西,但野猪肉太骚,鹿肉肉丝太粗烤来吃不太舒服,所以大家依然从厨房那里杀了只羊来烤。
陈平远安静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几个堂兄弟和贾太尉嬉戏打闹。
并不是大家不认他歧视他什么的,甚至兄弟们还经常带着他玩企图同化他。
只是他天生就是个文静乖巧的性子,再加上数年的谨小慎微养成的性格,就和这群撒欢野犬似的兄弟们实在是玩不到一起去。
甚至缺乏童年的他更想和小孩子们一起玩。
就比如说,正在扮演大将军率领将门和勋贵的子弟与对面文臣家子弟玩打仗游戏的贾琮一伙。
昨天的科目二.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