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珲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左右看了眼有没有人在旁边,确认后才看向了贾赦。
“还能是因为什么?没谈拢呗,老太太态度坚决就是不松口,王氏就想耍无赖,抱住老太太大腿就开始哭,怎么样老太太都挣脱不掉。
老太太一急,不管不顾抄起手边的茶碗就给王氏开了瓢。”贾珲言简意赅的大体介绍了一下缘由。
“这样啊”贾赦抬起手来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也有些头疼。
“谈话就好好谈话,这怎么就开始耍赖了?唉.”贾赦长叹一声,一时也没了分寸。
行了,家丑再一次要外扬了。
“其实还是能封锁住消息的,就是要多花点工夫了。”见贾赦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安慰道。
贾赦的想法太好猜,或者说贾赦从未在贾珲面前遮掩过什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点压力与为人父的威严都没有。
没办法,儿子比老子牛逼太多,根本就压不住,索性就摆了。
“啊,快说!”
“给来治病的御医封口费.你别反对,威胁肯定是没有理利诱稳妥,那御医在咱们勋贵圈子里也是个混出名堂的,他知道分寸。
然后就是这些大嘴巴仆役了”贾珲抬起头,皱着眉头环视着周围的丫鬟小厮婆子们。
“这群人仗着老太太优待下人,一个两个的无法无天惯了的,嘴巴又松又碎,旁人说什么‘荣国府都漏成筛子了’,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帮玩意儿了,黄鹂!”
“老爷!”
黄鹂不知从哪里一下子蹿了出来,下了贾赦一跳。
“去把府上的那些丫鬟婆子小厮什么的全都给我招到荣禧堂后面的那个院子里,就说我要训话,敢说不来的,杀了,头带过来!”
“唯!”一听今日可能要见血了,黄鹂一下子来了精神,朝后院跑动的脚步飞快。
黄鹂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整座荣国府在册的,除了那些跑出去办事的仆役外,全都往荣禧堂后面的院子开始集结。
也可能是荣国府老人多,大多都认识凶名赫赫的黄鹂,在黄鹂下达命令后就丢下了手头所有的差事玩了命的往目的地跑。
然而荣国府自有府情在此,总有那么些嚣张惯了的刁奴欠砍。
“呵,我当郡公府的丫鬟头子是谁呐,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鬟,还是珲大爷不要的那种小丫鬟!”不知道哪个院子里,一个胖婆子正一脸讥讽的看着如一把宝剑一样直挺挺站立在院中央的黄鹂。
“你让老娘过去,老娘就要过去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呢,还敢来使唤老娘?就是老祖宗近前的大丫鬟们,见了老娘那也要规规矩矩叫一声孙嬷嬷!”孙婆子一脸嚣张的双手掐腰用鼻孔看着比她高整整一头的黄鹂,若不是重心够稳,早就仰倒过去了。
自从女儿被老太太看重,升了一等大丫鬟后,孙婆子就在下人群里抖搂起来了!
既是老太太身边一等大丫鬟的亲娘,又是府上几十年的老资历,几乎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开始巴结起她来。
丫鬟们想通过孙婆子与她女儿搭上线,日后好换个好差事,而小厮们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他们想叫孙婆子丈母娘。
可以说,除了主子们和少数几个管事她招惹不得外,这整个荣国府里哪个治得了她?更别提那些被贾珲和李纨挑选走的家生子们了。
郡公府上下的家生子仆役们全都是她的晚辈,就连黄鹂,她的大哥就娶了孙婆子的亲侄女,自然而然就成了孙婆子的晚辈。
只不过黄鹂压根就不认识她。
“这么说来,你.不愿尊奉公爷的召唤?”黄鹂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大放厥词的孙婆子,清冷的声音传遍了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人冷不丁一个哆嗦不由站直了身子。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珲大爷压老娘?老娘告诉你,老娘那亲妹妹就是珲大爷的奶娘,老娘在珲大爷跟前也是有面子的,你个小贱人呵.”
薄如蝉翼的刀锋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划过孙婆子的喉咙,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若不是有血从那道缝隙中挤了出来,压根就看不出来那里有条缝。
嗓子被切成两半的孙婆子发出来的只有一些气泡声与一些呲水的声音,随着不停的有气流经过嗓子令其震动,出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正当早已跪倒在地的孙婆子满脸惊恐的看着周围,希望有人来救她时,一把依然走轻巧锋利风格的长剑自后颈砍入,十分巧妙的进入颈椎间的骨缝里,手腕一转调整了一下角度,再次用力,一颗挂满了恐惧的六阳魁首“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那从大动脉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一溅三尺高,“啪”的一声通通都挂在了一个被眼前血腥一幕给吓傻了的丫鬟身上。无意识发出“吓”的一声后,浑身瘫软在地竟是被吓昏了过去。
“你们,可愿尊奉公爷的命令?”黄鹂轻轻一笑,环视了周围的众人一眼,从怀中掏出手帕来就开始擦剑。
细长的剑身上没有任何血液粘在上面,但黄鹂依旧要仔仔细细的把她擦拭干净。
这把剑与老爷的那些在工部定制的长剑不同,这把剑材料易得,但制造工艺却比老爷的那些件困难了不知几许。
万一生了锈还不敢私自研磨,特别容易断,必须要去工部由专门的铸剑师亲手修复,价格那更是高到天上去了。
没有人再敢仗着资历反对黄鹂的命令,所有还清醒着的丫鬟婆子们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抬着那个晕倒在地的丫鬟逃离了院子。
。。。。。。
随着扛着一杆挂满了人头的竹竿的黄鹂走进院内,如今荣国府内所有的丫鬟小厮婆子们都聚集在了这里。
也不算全部,还有那么几个丫鬟在王氏的院里忙前忙后,也有几个小厮跑去通知一些有资格插手这件事的亲戚们,这些人贾珲就没必要等了,等一会儿这群被训过仆役们自会告诉他们。
“呵呵,黄鹂回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将折扇重新收拢好,贾珲大马金刀的坐在从屋里搬出来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仆役们。
“珲大爷,您老这是.”一个婆子一脸媚笑着走到了最前面,就想要对贾珲说些什么。
“没规矩的老奴才,我让你说话了?”贾珲眉头一皱,杀气四溢。
嗖——
破空声响起,一根一头被削尖了的竹竿瞬间刺入了那婆子的嘴中,锋利的切面瞬间洞穿了那婆子的后颈,鲜血从切面处流了出来,滴答在了地上。
而那直接由头发绑在竹竿上的一颗颗头颅,也因为绑的有些松,随着惯性滑到了婆子的身前,最终“咚”的一声撞在了她的身上。
院子里噤若寒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