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自当守在暗处,王君若无旁的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要不是王君立在窗口喊“十七”,他也不会主动现身。
暗卫之所以称之为暗卫,就是因为要躲在暗处,他们是主子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让人看不见,才更容易一击即中。
“那你再等等。”
洛瑾辰回身抱了一床厚被子从门口走了出去,寒风凛冽,冻得只着了外袍的洛瑾辰声音都打起了颤。
“我不知你躲在何处,可这天儿实在太冷了,好人也要冻坏的,这被子你拿去裹着,总能抵挡些风雪。”
洛瑾辰一向少言,可在这两个暗卫面前却显得像个啰里啰嗦的长舌夫一般。
这样不能怪他,实在是这些暗卫更不爱说话。
他若再不说些什么,那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暗十九躬着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有多少血色的唇颤了颤,最终还是身后接过了那床锦被。
“多谢王君,属下告退。”
暗卫都是自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连死都不惧,又怎会怕冷。
只是王君纯善,暗十九实在不忍拂了他的一番好意。
但这锦被于他,终究是奢侈了。
他孤身一人躲在暗处不易被人发现,若裹着锦被岂不成了活靶子。
尽管用不上,暗十七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锦被收了起来。
这世上待他这般细心体贴的,也只有王君了吧!
难怪暗十七这么不放心王君,对他叮嘱了那么多。
洛瑾辰斜靠在床头,手里摩挲着那块苏柒若临行前塞给他的玉佩。
一夜又这么过去了。
进屋伺候的清雨发现洛瑾辰眼底的乌青时,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君昨儿夜里没歇好吗?”
“有些不习惯,无碍。”
洛瑾辰接过帕子擦了把脸,这才觉得精神了些。
庄子上的地窖里有白菜萝卜,但若想吃些像在九皇女府里的那些稀罕菜,就没有了。
管事的怕王君不习惯,也是卯足了劲儿的表现,让厨子将白菜豆腐也做出了各种花样儿。
洛瑾辰知道这是因为乔管家的敲打,才让庄子里的人战战兢兢。
可他日后是要长久地住在这里的,只靠着九皇女府的名号吓唬住这些人并不合适,还是得需要他自己得了人心才行。
饭后,洛瑾辰便命清露去找了管事的过来。
管事的也是个守礼的,为了避免闲话,她将自己的小儿子带了来在一侧陪着。
洛瑾辰见状,对这位管事愈发满意。
也难怪他父亲都过世了这么多年,这庄子还能保持如此完好。
“刘管事不必多礼,我今日找你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下庄子里的事情。”
见刘管事屁股只敢挨着个椅子边儿,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儿,洛瑾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也是怕镇不住这庄子上的人,昨日乔管家帮着他敲打时,他才没有开口。
如今看来,好像敲打的有些过了。
“王君请问,但凡老奴知道的,定不敢欺瞒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