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的坚持下,今年只请了八皇子的生父——当今太君后一人出了西宫。
看着手里的信,小皇上嘲讽地扬了扬唇,随手扔到一旁的碳炉里烧了。
“若是母皇知道了她给朕找的这位入宫照顾朕的叔父是这么一个不安分的蠢货,怕是还要再气死一回。”
这个老东西,如今竟还敢挑拨她与太傅的关系。
“梅太君侍怕是误会了太傅,以为这是太傅有意打压后宫,才不许他们出来参加年宴的,毕竟皇上年岁渐长,他心里就难免会多想几分。”
黑衣女子站在案桌前,恭敬地说道。
“呵!他倒是好算计,太傅待朕如何,朕瞧得分明。倒是这个蠢货,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真当朕年少无知看不透吗?”
小皇上一掌拍向身前的案桌,“啪”的一声吓得守在殿外的宫侍们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皇上的脾气像极了太傅,甚少发怒。
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竟惹得皇上生了这么大的气。
“皇上既知他是个蠢……别有用心的,又何必放在心上?”
“母皇到底是有先见之明的,当初就该让那群整日里找事儿的人下去给母皇陪葬,也省得连累了我南楚江山,让旁人当个笑话看。区区几个男人竟还将手伸到朕的头上来,不自量力的东西!”
自中秋宴后,小皇帝便派了人看着西宫的那些男人,多多少少也瞧出了里面有几个不安分的。
他们不甘于困在西宫,意欲挑起皇上与太傅的矛盾,最终从西宫走出,继续与前朝勾结,来为自己与家族谋利。
若非小皇上自小便跟在先皇身边,耳濡目染听了不少后宫干政的先例,怕是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你派人去敲打敲打梅家,若是还想做这个国公之位,就老老实实地管住门下的人。朕可以念在父君的份儿上养着他们,但谁若敢祸乱我南楚江山,朕绝不留情。”
“属下领命。”
“这件事情不必叨扰太傅,她平日里已经够辛苦了。”
若非怕有心人将此事怪罪到太傅头上,小皇帝也不会命人暗中去敲打了,她只恨不得下旨狠狠痛斥梅家一顿才是。
“属下省得。不过,皇上若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西宫也着实麻烦,倒不如直接与太傅言明,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小皇帝皱眉,捏了捏指头道:“不可,朕不想太傅再为这等小事烦忧。朕长大了,这种事情能自己处理好。”
“既然梅太君侍想要见朕,那就如他所愿。找人去给他传话,年夜宴时,朕会在梅花园中等他。”
她还倒是真想瞧瞧,她的这位好叔父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一味的与太傅为难。
“皇上……”
“朕自有分寸。”
太傅护了她这么多年,如今也该轮到她为太傅做些什么了。
这些个魑魅魍魉处处针对太傅,那她便以天子之手除了他们。
年夜宴定在了腊月二十九,宴席中央,小皇帝假借更衣之名溜了出去,一直闷闷不乐的楚陌言眼睛忽然一眯,也偷偷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