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气哼哼地坐在皇上身边,冷着脸道:“平日里那个张圆在外面仗着张家的势欺辱百姓胡作非为,有她娘老子撑腰,儿臣也不好插手,免得让母皇为难。可今日她未免也太过分了,竟连阿若的小叔子都想强抢回府里去做小,这让儿臣的脸往哪儿放?”
见皇上并未生气,太女又趁机道,
“母皇平日里教育儿臣,身为太女当以当局为重,儿臣便甚少与下面的人计较。可您也知道阿若的性子,她从来都是个不争不抢好脾气的,那张圆将她的小叔子欺负了,若儿臣还视而不见,日后如何服众?”
皇上这才听明白了,合着是苏柒若新娶的夫郎的弟弟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陆遥嫁进苏府时还带着个小拖油瓶的事情皇上也有所耳闻。
“张圆是谁?张提督的女儿?”
张圆未入朝为官,皇上并不认识她。
只是听太女的意思,应该是有人撑腰的。
上京城里能这般威风,连太女都要忍让三分的张家,除了张提督还能有谁?
“正是她,除了她,谁敢去碰苏家的人啊!”
对于三皇女的挑衅,太女从来都不看在眼里。
她最是清楚皇上的态度,在无人的时候,皇上待她——总是和旁人不同。
她也心知肚明,只要她不犯大错,任是老三如何折腾,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奈何她一再的忍让,换来的却只是赵群的得寸进尺。
皇上听后,面色也冷了下来。
之前有御史曾在她面前提过张家的那个女儿一嘴,当时她以为是世家的女子多了几分跋扈,也没当回事儿。
如今那张家连苏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事儿可就变了味道了。
皇上开始反思,自己一直忌惮苏家势大,可苏家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苏老太傅是她的恩师,老太傅教养出来的几个女儿个顶个都是一把好手。
如今看来,倒像是她刻意打压苏家,让区区一个提督的女儿都敢踩苏家一脚。
皇上自己对苏家如何,那是她的事情。
可若有旁人想欺辱她恩师,踩她恩师的颜面,那就是打她这个皇帝的脸。
“张家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母皇,有些话儿臣不好与您说,可发生了今日这事儿,阿若势必不能善罢甘休,已经将人送去京兆府了。那张圆手上思有好几条人命,阿若的性子您也知道,再加上一个秦时月,若证据确凿,那张圆怕是活不成了。”
太女说这话时还不忘观察着皇上的神色,身为帝王,惯会使用平衡之道。
那张家和赵群自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地与她抗争。
现今要处死张圆,赵群第一个就不能愿意,一定会来求情。
如此,皇上的态度就太重要了。
“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手上竟还沾染着人命,你身为太女,既是早就知情,为何不早早来报?”
皇上再如何,也容不得人挑战皇权。
听太女这么说,便连她一起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