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终于找来了。
苏柒若趁着司千晨去上茅房的空当也对着空中吹了一声,一个黑衣人眨眼间出现在她面前。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不怪你,阿泽可处理了?”
阿泽便是苏柒若的近卫,也是背叛了她给她一刀的那个叛徒。
“是,已经送去暗牢,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是谁?”
背后之人能收买到阿泽,也是有些本事。
黑衣人犹豫了一瞬,才沉声道:“她说是贤贵君。”
贤贵君如今正受圣宠,可他膝下无女,收买人刺杀她又是为何?
难道是贤贵君已经与哪位皇女结盟了?
黑衣人根本就不信阿泽的话,主子迟钝或许不知,可他们这些下属却看得分明,那贤贵君分明对他们主子有意,又怎会买凶杀害主子?
难道是因爱生恨?
得不到就毁掉?
“那她可有说贤贵君是怎么收买她的?”
黑衣人艰难开口:“美人计。”
苏柒若冷笑一声,自嘲道:“本王倒是还比不过区区一个男人了。”
听到茅房那边传来的声音,苏柒若朝黑衣人示意道:“本王这段时日就在这里养伤,王府里照旧,京城那边让林芷先盯着。”
“是。”
“你先退下吧!”
苏柒若话落,黑衣人便消失在院中。
司千晨揉着小肚子从茅房出来,径直去了灶房门口洗手。
他这两日好像吃的有些多,哥哥做饭的手艺似乎进步了。
有苏柒若帮忙看孩子,司千凌的确放心,在镇子上逛起来也没了牵挂。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暗,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大人和小人儿,他便狠心雇了一辆马车。
这么多东西若是他扛回去,得走到半夜了。
远远便瞧见茅草屋内燃着的油灯映照出来的光晕,司千凌心口忽然一暖。
不知不觉间,他竟也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若非心中有恨,便是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也很好。
虽贫苦了些,却也清净。
听到院外的声音,苏柒若缓缓起身,端着油灯迎了出去。
赶车的马妇正帮着司千凌往院里搬东西,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见迎着灯光的那张脸,忽然就住了口。
本还想着谁家这么不会疼人,让那么一个少年赶着夜路回家,都没有人来搭把手。
好吧,要是有这么一位俊美的妻主,换成她她也是不怕苦的。
司千凌微微怔了怔,很快又回过神来,带着车妇将东西摆在堂屋,又多给了她三文茶水钱才将人送走。
左右苏柒若给的银子还有剩,他也不必那般抠门了。
苏柒若俯身想去搬被褥,司千凌伸手将其拦住。
“你身上还有伤,我来就好。”
看着少年清俊的眉眼,苏柒若一时有些恍惚。
她十二岁随外祖母和姑母上战场,四年间早已长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
可不论在皇宫还是军营中,都不曾有人这般关心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