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若抿唇,温声道:“我们与北蛮野人到底不同,心中有恨,志气高涨是好事,却切记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北城的惨状历历在目,苏柒若也恨,却做不到对北蛮百姓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尤其是白日里她在草原上看见的那双无辜稚童的眼睛,她才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哪里知道这些仇恨。
北蛮的恶行已是天下皆知,便是素来野心勃勃的北疆都潜回了北蛮的使臣,知北蛮不是守信之人,不愿与他们再打交道。
若东陵也坏了口碑,落得个与天下为敌的下场,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更多无辜的百姓。
东陵与北蛮到底不同,北蛮地处荒凉,没有哪个国家愿意为了北蛮的土地而大肆攻打,劳民伤财,因为他们觉得北蛮是块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若东陵得罪了天下诸国,只凭着东陵那富饶的土地和四季分明的气候,便不知会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来分一杯羹呢!
苏柒若不得不多思量几分,这也是她出征前傅夫子的嘱托。
她的一句话干系到万万人的性命,凡事需得三思。
“殿下放心,我们准备的并非毒药,不会要人性命。”
容瑾将一瓶药摆出来,往雪白的帕子上倒了一点儿,手掌轻轻煽动,药味儿便顺着微弱的风力散了出去。
众人在太学院时皆接触过药学,稍稍一闻便能猜出来几分。
“如此甚好。”
“那此事便交给臣去做吧!”
司千燕主动请缨,容瑾的药她去放,也算是二人合作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