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亲自身批执锐,腰悬利剑巡于军旅之间,对将士们嘘寒问暖,于军间不断的鼓舞军心。
以此来令诸部军士同仇敌忾,斗志昂扬。
而与此同时。
当第三道防线被攻克,尹奉正欲携部再度浩浩荡荡往羌道大营进发时,一旁的赵衢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由得是连忙寻到他,面露忧色地说道:“尹兄,此事有些不对劲呀,我建议应当先行屯驻于此,先静观其变一番再图进兵。”
“哦,赵兄可否是有何见解乎?”
“但说无妨就是。”
闻言,从旁的尹奉也与其相交莫逆,对于他的心思自是有所了解,遂也不由直言回应着。
“尹兄,您难道不觉得近日来,我方近日来的推进似乎是有些太过顺利了吗?”
“赵兄的意思是?”
“没错,我是怀疑此事里面,或许暗藏变故。”
“毕竟,蜀军战力之盛,此事早已是传开,前番的汉中大战,夏侯将军兵败身亡于米仓山下,即便是丞相亲自领军亦不得不被迫撤军因此而铩羽而归。”
“就连赵统此区区小将都能携数千微末之士北上袭扰我陇西南部的边地安宁,且能抗衡费曜将军麾下的部众而不落下风。”
“这诸多情况已是能够予以证明蜀军战力绝非是乌合之众。”
“可这数道防线我军攻取也似乎是太过容易了吧,就仿佛是敌将故意让与我军的一样。”
话落于此处,赵衢言语间似是顿了一顿,随即方才是郑重的说道:“我就是有所担忧此事或许其中有何蹊跷。”
“贸然进兵,恐是有何闪失呢。”
一语而落。
尹奉一时也是顿时间冷静了下来。
他亦不敢太过小觑蜀将。
毕竟近年来赵统的声名是异军突起。
既然能受他器重留守于羌道驻守如此重要之地,那显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他思了又思,脑海里也想却了许多。
好半响的功夫。
他方才又道:“赵兄所言倒是不错,方才奉也寻思了许多,我军此番似乎是的确突破此数道防线,容易了许多。”
“可敌军究竟有何把戏呢?”
“难道是想设伏于羌道大营四周,待我军前往此处,就围而歼之?”
“但据斥候的回报所示,敌军留守此处的不过千余人的军力,即便敌将想设伏也只无能为力吧?”
说罢。
二人一番分析下来,都有些看不透马忠究竟是有何布局。
面对着这一幕幕的棘手情况。
尹奉为了稳妥起见,也并未选择冒进,先行是再度加派探子继续往前探查情况。
待斥候回返称,羌道大营四周几乎尽数是一览无余的平坦之地,压根没有可供于藏兵的有利之地。
也就是说,敌方想要于此大规模藏兵以此设伏的动机,压根是不可能实现的。
排除了此选项。
尹奉也依旧是无比纠结了起来。
他此时有些弄不清对方的意图所在了。
“敌将既无法伏击我军,那或许应只是保全部众,以期全力退守羌道,来保全此地了。”
听闻着这一道道间的情报。
赵衢沉思了良久,最终不由得如此猜测道。
二人纠结了许久,无法理清对方意图。
却也不希望再此僵持太久,以免夜长梦多,出现何变故。
针对此,尹奉也是随之果断起来,集结各部徐徐往羌道大营予以推进。
不过,他心思却是再度谨慎了数分。
一切往如平日那般顺利。
曹军各部安然无恙的进抵于羌道大营外围一线。
远远望却着大营内的各处防御设施。
尹奉一时仿佛有些望而生畏般,浓浓的叹了一口气,面上不由得生出了数分无奈之色。
“衢兄,看来你我先前的猜测应是不错了。”
“此羌道主营的防务从外围看却,似乎是比漂面数道防线都要全面且坚固太多,我军也将更难以攻取。”
“看来敌将是一早就已经是有所考虑好,要全力固守主营了。”
“尹兄所言甚是,让麾下将士们休整歇息一番以养精蓄锐,待后方的军士将攻城器械护佑过来后,就向羌道发动全面进攻吧。”
二人相互予以谈论着。
赵衢稍作思索,亦不由沉声说道。
尹奉从这席话间,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
己方已经连破敌军数道防线,推进于此。
如今羌道大营已是敌军间身处武都已西的唯一重镇。
只要趁赵统所部主力回援之前,将之攻下,那一切将大局已定。
而他们战后也必然会是此战的最大功臣。
联想于此。
尹奉心下亦是莫名的怀着激动情绪,面露兴奋之色的前去传达着各项指令。
这一刻。
随着曹军诸部于外围一线的平坦地带原地扎营。
正紧紧执立于大营之中的汉军各部将士也眼神凝重的望着外面。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