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至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话音刚落,卞氏脸上的眼泪便哗哗直落。
曹丕见状,也迅速流泪拱手道,“母亲,孩儿也深爱三弟之才,怎会加害?”
“今日不过是对植弟恃才傲物,不尊王命一事加以惩戒罢了,母亲勿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听闻着曹丕如此向自己予以保证,卞太后方才喜极而泣道。
“母亲请安歇。”
眼见安抚好卞氏后,曹丕立即拱手告退。
走出后府,迎面正好于亭子里撞上等待许久的心腹吴质,走上前来拜道,“大王,王太后召集可否是要您不杀临淄侯乎?”
“是。”
曹丕一边走,一边思索道。
“临淄侯怀才抱志,怎肯久居人下?”
“若不早除,恐为祸患也!”
“唉。”闻言,曹丕哀叹一声,回应道,“母命不可违。”
“人人皆言,临淄侯出口成章,臣却不信,大王可召之入府以才试之,若不能,即刻杀之,”
“若能,即贬之!以绝天下儒士之口。”
吴质跟随其旁,面露阴狠之色的挥手提议道。
此言一出,曹丕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颇为附和的点了点头,似是心下已有主意。
次日一早,便见王府之中文武百官林立,各自列于两侧,昂然执首。
魏王曹丕身居上首,面色严肃,扫视下方。
堂下,被押解入内的曹植只得跪地叩首道,“植特来请罪!”
“哼,”谁料,听闻此话的曹丕却是神色冷厉,斥责道,“孤与汝情虽兄弟,但义则君臣。”
“汝怎敢恃才傲上?”
此言方出,语调再度加重数分,责骂之意溢于言表。
曹植听罢,不自觉的沉默半响,随即再度叩首请罪。
随即,曹丕面朝曹操下葬之地拱手作揖,说道:“昔日先王在世,汝常以文章夸世于人,孤深疑汝必有他人代笔。”
“今日限汝七步内吟诗一首,若果真吟成则可免之一死。”
“如若不然,则从重治罪,绝不宽恕。”
说罢,曹丕面色严肃,无丝毫的怜惜之情!
曹植听罢,方才缓缓抬起首,眼神中流露着愤慨且又绝望的目光紧紧凝视着曹丕。
谁料曹丕却丝毫不讲感情,高喝道,“能否?”
眼见于此,曹植紧紧凝视曹丕,沉默不语。
曹丕见状,冷笑一声,便拔剑道,“虎侯安在?”
“末将在!”
“若他七步之内不能成诗便执此剑立斩不饶。”
“遵命,”
只见许褚接过宝剑,便虎目而瞪,怒视起曹植来。
曹植见状,忍住眼中的泪水打转,说道:“请命题,”
“我们乃是兄弟,便以兄弟为题,但诗篇中不许犯兄弟字样。”
稍作思索,曹丕高声回应道。
话落,曹植方才微微站起身,转身目视府外,一步又一步的往外走去,脸上已浮现伤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