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念在他们追随汉中王转战南北,不离不弃,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他内心虽不悦,但终归还是没有太过追究。
但关羽着实是没想到,在大战关头,这两人竟是胆大包天到犯下烧毁武库的重罪。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饶恕你们?汝二人可知晓此番烧毁了这么多的军械,我军将士北伐将会平添多损失多少乎?”
“左右,拖下去斩了!”
冷哼一声,关羽面色无比凌厉,丝毫没有说情的可能,大手一挥,就见府门两侧的魁梧武士就奔了进来。
眼见事况发现出乎意料之外!
在场众文武似乎都没想到自家关将军竟是动真格了。
就连一侧的庞统面色间都微微有些意外。
但与此同时,他却是忽然领悟了一点啥。
关键时刻,还是从事马良迅速拱手劝诫道,“君侯,还请暂熄雷霆之怒。”
“此番正是我军将大举北伐之际,大战前斩杀大将,不详也!”
他先是从出征前的角度劝说一番,关羽听罢眉宇间微动,怒气仿佛是才稍微消渐数分。
紧随着,马良稍作思索,又方才说道,“糜、傅二位将军此番虽犯下大罪,但念及他们昔日之功,理应该网开一面才对!”
“何况,安汉将军还在成都呢,君侯三思而后行!”
最后一语吐落,关羽原本浑身早已积攒满的怒意沉思半响后,才是缓缓散去。
他听懂了马良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糜芳乃是糜夫人之兄,与汉中王有姻亲关系。
其兄糜竺更是尚在,虽说他现在奉命持节镇守荆州诸郡,凡事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这层身份在,私自做主终归是有些逾越之嫌。
联想着诸多因素,关羽怒气虽消,但面上依旧是杀气腾腾的警告着,“季常所言,确是有理!”
“那今日暂且就将尔等的头颅系在脖子上,但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汝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然何以正军纪?”
“左右,拖下去每人重大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严令掷地有声的吐落。
周旁的武士已经将两人给拖了下去。
听闻免罪的瞬间,两人还升起一丝欣喜之色。
但听到三十军棍时,面色又不由是一阵发白,连连高呼“饶命!”
但没有丝毫作用,关羽面不改色。
“啊,啊……”
府外正在行刑着,时不时的就是一记哀嚎声传了进来,听得诸文武心下一阵心有余悸。
好半响后,处罚完毕的傅,糜二人才有气无力的仿佛拖死狗一般被拖进帐中。
背脊一片血污,已然是被打了个半死。
不过,关羽却是没有流露丝毫怜悯之色,依旧是面露严肃之色,冷声道,“这三十军棍,是对尔等今日亵渎失职的处罚。”
“若有下次,本将绝不宽恕,可记住了?”
“记……记住了,君侯。”
二人颤颤巍巍的吐落着话语回应着。
“好了,明日照常出征!”
关羽先是高声传达着指令,随后又道,“糜芳,汝身为南郡太守,待本将离去后,负责筹措军粮一事就全权交由你了。”
“公安的防务,傅士仁汝务必守好。”
“现在你二人乃是戴罪之身,若这都办不好,本将归还之后,定当治之!”
“谨…谨遵君侯指令……”
听闻着关羽摄人心魄的语气,两人哪敢有半分推脱,连忙接令道。
但这下子,一侧旁观的庞统面色瞬变,暗道“不妙。”
“君侯糊涂呀,既是重责了此二人,又岂能让此二人继续身领重职乎?”
庞统于心下暗自沉吟着。
通过此事,他又结合之前糜芳、傅士仁中饱私囊惹得关羽不悦之事,还有他自己私下调查到的倒卖军械与江东。
在联系起来今夜所发生的这事,他已然是坚信赵统的提醒了。
这两人若是坐镇后方,受江东一方蛊惑,开城投降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他也知道关羽的秉性,一旦定夺下来的事,极难更改!
他亦只能暗自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