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义山,情势当真有如此严重乎?”
听罢,张既耳闻着其语气中的郑重以及所提出的建议,他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沉重了数分,问道。
“恐怕局势会比想象中的糟糕呢。”
杨阜喃喃自语一句,遂道:“阜提此策,主要是为了保险起见。”
“当蜀军主力都在陇西一面尽出时,其实陈仓方面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敌军此番大概是不会对这里动手。”
眼见其如此肯定的吐落话音,张既也流露些许惊奇道:“义山为何如此断定呢?”
闻言,杨阜郑重分析道,“概因此番并非是蜀军的大举来袭!”
“敌军为何会于此刻再度发兵呢?”
“其根源就在于魏王在天子诏令下登基称王,封赐王爵,建王国,设封地。”
“但那割据蜀中的刘备却一向自诩汉室宗亲,以匡扶汉室为己任,此番大王打破了汉室自高祖帝以来的祖训,如果蜀军不做丝毫的表示,”
“此举无疑是会让刘备想依靠汉室旗帜治理一方或是号召各地士民时,会削减说服力,故而,他们必须要予以反抗我军。”
“这从近段时日各地所流传着的各种舆论导向来观,此是刘备所使用的文道,而出兵则是武道。”
“由于蜀中地处偏远,道路狭险,难于通行,蜀军想要大举出兵,至少也得数月时间的准备。”
“故而,放才会差遣汉中郡的魏延以及武都二郡的赵统所部发兵北上以做袭扰,来保全声名。”
“既然没有蜀军大举北上的迹象,那赵统所部主力都在陇西方面出现后,陈仓自然就安全了。”
一席洋洋洒洒的话语道落。
杨阜详细的讲解了一番时局。
张既听罢,也是接连点头示意。
他亦是觉得这番分析颇为有道理。
似是沉吟了一阵,杨阜方才是语气有所变幻,继续说道:“但即便如此,阜以为陈仓一线的驻军也不宜调动。”
“此是为何?”
“如果陈仓的驻军调往陇西郡,此消息令汉中的魏延所得知,他决意起大众来争,岂不是将陈仓陷于险地之中?”
杨阜继续解释着,“虽说目前蜀军一时半会大军暂时集结不起,但汉中的魏延却是万万不能忽视之!”
“故而,深思熟虑下,阜以为现今想要化解陇山已西的紧张局势,最为稳妥的法子就是按兵不动,继而差人前去请援西羌国。”
“先前阜曾出使西羌国与其国主彻里吉缔结盟约后,之后与丞相雅丹有过约定,若是我们双方需要贵部协助时,都得派兵支援。”
“所以,使君不防先派遣使者前去一试,要是对方不出兵在另做打算!”
“以费曜的统兵才能,虽略不及赵统,但稳定陇西局势,一时半会儿还是能高枕无忧的。”
“使君放心便是!”
得到了一席的安抚之语,张既方才是有所放心下来。
“义山既是如此所说,那我这边也没有过多担忧了,就依此而行。”
他率先的肯定答复了下来。
“义山,你别说,敌将赵统还当真是难缠之人。”
张既片刻后,又不自觉的心生感慨道:“自从其与我军交锋以来,似乎就从未落下过下风。”
“听闻此人才刚虚岁二十二的年纪,就有如此的军略才能,属实了得!”
从旁的杨阜听罢,微微笑着道,“此子既是继承了其父赵云的稳重一面,做事擅长谋而后定,又有杀伐果决的性子。”
“关键其年纪还十分轻,这就很关键了,说明日后的成长潜力还挺大。”
“未来我军面对蜀军的大敌或许就是此人呢。”
二人稍微的一番闲谈,也基本是持着同样的观点。
渐渐的,面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些许忧愁。
似乎是过了好一阵的功夫,杨阜才打破宁静道,“其实我方请援西羌国,反而是正中敌军的下怀。”
“但这就是赵统的阳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