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铁骑吧,这是铁骑原本的称号。”谢珣说。
“行!”谢珏说,“我来撰写缴文,不日昭告天下,铁骑中,愿随我们反叛的,一切照旧,若不愿意者,自行离开宁州,不得阻拦,上至将军,下至士卒。我们在宁州实行新政,你负责军务,我来选拔官员,核定田地分配和征收问题。”
“好!”谢珣已有些心不在焉。
谢珏冷了声音,“知许,不要沉溺儿女情长,有些路,你要一个人走,谁也帮不了你,三姑娘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陪不了她。”
这是谢珣和凤妤争吵后,谢珏第一次对他们的事发表意见,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若这闲事影响到他的事就另当别论。
在谢珏看来,凤妤没在盐城改道去锦州,已是优柔寡断,狼烟四起,烽烟不断,他们还有心情儿女情长,谢珏不理解!
闲的!
若凤妤真是一朵菟丝花也就罢了,安静地在后宅为谢珣生儿育女,打点府中事,谢珏也觉得并无不妥。
凤妤在盐城提出修粮马道后,谢珏意识到自己对三姑娘判断失误,和她谈经济,生产,军政,她都能有自己的见解。军政上意见纸上谈兵,是因她经验不足,认知都从书上而言,忽略实际情况。经济和生产却是他所不及的,凤家两位姑娘都不是菟丝花,离开男人一样会过得很精彩,她能在锦州和西洲有所作为,困在后宅太可惜了。
他也缺这样一位统管后方的人才,谢珏恨不得在她身后装上翅膀,让她飞到锦州去,立刻着手安排西洲的农耕。
谢珣却要把她困在身边,二公子虽不管闲事,却想一巴掌扇醒他这位明显有了心魔的弟弟。生离死别的,不止是谢珣,他何尝不是呢?
谢珣有凤妤一路相伴,开解,他只能独自吞下所有悲伤往前走,他的自责和遗憾也无人知晓,如果他和谢珣一起沉溺于悲伤,渐生心魔,这支铁骑怎么办?
他希望谢珣能快点振作起来,铁骑可以没有谢珏,但是,不能没有谢珣!
两人正在说话,影卫一带来京都的消息,凤姝在相国寺为大公子守丧,元惠帝以凤府全族性命要挟,凤姝不肯随他们离京。
谢珏说,“知许,你去一趟凤府,告知三姑娘消息。”
“好!”
谢珏面无表情地看着深浓夜色,淡薄的月光衬得他面容越发清冷,静默片刻后,谢珏轻声,“说吧。”
“元惠帝希望大帅和方楚宁出兵宁州,江南不可一日无帅,大帅要回江南,责令方楚宁出兵。方楚宁在金銮殿抗旨,被大帅打了四十军棍,近日都在府中养伤。”
谢珏面无表情地想,西岩山的箭伤好了吗?又挨四十军棍。
“给安远侯传信,想办法让他随大帅一起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