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暗忖,君君似乎知道了真相,又好像就知道一半真相,半知半解,怎么就是单相思了,就他二哥那高冷之花不近人情的模样,除了方楚宁,他何曾对谁那样温柔过?
这么多年,也就方楚宁一个人能和他同睡一榻,共饮一壶酒,他是连谢珣都不允许上他床榻,喝他酒杯的人。
怎么就成单相思了?
“你哥怎么说的?”
莫不是误导君君,其实方楚宁也没有点名道姓,可那句话的指向性太强烈,不容方玲君多想,总不能她哥说的是人是张灵正,或是张伯居吧。
只能是谢珏,可谢珏有妻有女,哥哥不是单相思,又是什么?
凤妤也不确定要不要与方玲君明说,这事按理说她不应该多嘴,可她不忍心见方玲君难受,只好说,“他们应该是两情相悦,不是你哥单相思。”
“什么!”方玲君震惊,连擦脸都忘了,拿着湿润的手帕揉在掌心,这也太……更惊世骇俗,隐约又觉得理应如此,这才合情合理,凭什么是哥哥一人单相思呢?哥哥那样好的人,凭什么就不被喜欢,要被辜负心意呢?
“负心汉,那他为什么要在北蛮娶妻生女,他女儿都那么大了,可恶!”方玲君暴跳如雷,从暖塌上跳下来,暴躁地在踱步,义愤填膺,“当年在狩猎,我哥为了保护他,不顾生死,命悬一线,数次以命换命,是多么情深义重。他既喜欢哥哥,为什么要辜负他?凭什么要哥一人承受这样痛苦,日后哥哥见了北蛮那女子,还要行礼喊一声雁王妃,为什么?哥哥也太可怜了。”
凤妤为难地抚额,方玲君是不哭了,如今满腔忐忑悲伤都变成了愤怒,如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暴躁不已。
她和谢珣应该很有共同话题,能打起来!
为了维护彼此的兄长,你死我活不在话下。
“二哥曾去北蛮两年,期间北蛮王赐婚,他也需要在狐狸城站稳脚跟,娶妻可能是迫不得已,当年他在狐狸城孤立无援,北蛮王赐婚也难以拒绝,这也是无奈之举,况且狐狸城内的情况我们也不知晓,只有当事人知道,你且安心一点,别动气,他们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你也不能去横插一脚,反而会弄巧成拙,快别晃了,晃得我头晕了。”凤妤被晃得难受,拉着方玲君坐下来,“你情绪可不能外露,如此敌对兰宁珍,若是旁人看端倪来可是要惹祸的,二哥和你哥哥都不想这件事被人知晓,毕竟是世俗所不容的。”
方玲君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她一向都很听凤妤的劝,只是感到委屈,凤妤一针见血地问,“难道你希望他们两情相悦的事被世人知晓?”
方玲君想一想那画面就觉得恐怖至极!
不管谢珏和方楚宁为了北宁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不管谢珏和方楚宁当年为了北宁百姓几度出生入死,甘愿孤身进北蛮。这事一旦曝光,他们所有的功勋,荣誉都会被毁得一干二净,旁人的流言蜚语会摧毁他们的骄傲和荣誉,甚至会被人恶意取笑,不知道会迎来多少诽谤,攻击。方玲君是万般不愿的,也正因如此才会忐忑不安,压力巨大。
凤妤见她冷静下来,也知道方玲君听了劝,她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没有与谢珣细说过,将来该如何,顺其自然了。
“这不是兰宁珍的错,是不是?”凤妤柔声说,她对二哥的了解,女儿绝不是二哥的,就算是认了,也不一定会是,认了或许是为了报恩,当年若不是兰氏相助,二哥和方楚宁就死在北蛮,给兰宁珍身份,让她的女儿当郡主,或是公主都没有关系。
怎么妥善处理好这段复杂的关系,就要看二哥怎么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