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城中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徐舟将军说,“姑娘放心,在王爷进城前几日,胶州城门正常开放,有一队近卫在城中保护王爷,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会有信号传来。如今风平浪静,或许是王爷被什么事情耽搁,应该无恙。”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知道!”凤妤倒也稳得住,“再过一个时辰,若城中尚无信号,铁骑营地往前挪动一里地,就驻扎在胶州城外。”
“是!”徐舟听令,谢珣进城前把军务交给徐舟,可也留给徐舟一道命令,若是举棋不定就问凤妤,听她指挥。
徐舟和飞影对视一眼,凤妤或许在军政上是纸上谈兵,可论谋略并不输给任何人,谢珣就在城内,若再无消息传出,铁骑定然会震慑胶州。
胶州州府不敢拿谢珣怎么样,否则就是拿全城百姓开玩笑。
一个时辰消无声息地过去,月上柳梢,沁凉如水。
城中无消息传来,凤妤心脏狂跳,沉声说,“铁骑往前,就在城外驻扎。”
“是!”
胶州城内。
谢珣对林和礼所言之事半信半疑,林和礼再抛出一个讯息,“十二州的铁矿曾被运送到桑南,你觉得是谁的主意?”
“你是说我二哥?”
林和礼轻轻摇头,“不,是姑父授意,桑南矿产极少,几乎都从燕阳采买。互市后有盐铁司的人专门管控,桑南的铁矿很难装备军需。十二州的铁矿都在镇北侯府和苏家商行的管制下却流入桑南。表面上看起来是西洲盐铁司贪得无厌,高价卖给桑南谋取暴利,可若无姑父授意,西洲盐铁司在镇北侯府权力鼎盛时不敢这么做。若被查出来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姑父默许铁矿运输到桑南,是为了保护听风,作为交换,桑南皇室死守秘密,不会暴露听风身份。”
“你撒谎!”政客的话,谢珣一个字都不信,“父亲忠君仁义,为了宇文皇室愿意赌上整个侯府的命。北蛮虎视眈眈,桑南日渐强盛,他不可能为了哪个儿子出卖燕阳,给桑南运输大批铁矿。”
“因为姑父逼不得已,他答应桑南时,北蛮尚未和谈,北蛮王虎视眈眈,还未被射杀,北蛮一度要越过交战地,打到宁州城下。姑父别无选择,若不然,桑南起兵,宁州受困,这才是最糟糕的局面。”林和礼说,“给了桑南铁矿,至少能拖住桑南,战胜北蛮,姑父想的是,那点铁矿也只能装备五万大军,事态可控,与桑南比起来,当时的北蛮才是心头大患。”
“表兄又是如何知道?”谢珣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冷笑说,“若是真的,必是绝密,你从何处知晓?难道父亲信任你,胜过我们兄弟,这不可能!”
“表兄从何处知道不重要!”林和礼叹息说,“让听风来胶州,知许,你和我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