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官兵以为叶炜并未建功，刚想拦住莫己以免受伤，却被李复抬手阻止。

“爹，孩儿来了。”

老莫狰狞的面容逐渐平复下来，很快从眼眶中挤出两行血泪。血泪顺着早已不成人形的面庞流下，宛若修罗。

但是莫己并未害怕，一直走到三步距离，“啪”地一声跪了下来。

“咚”地一声，莫己磕了一个响头，开口道：

“这个头，是为您的养育之恩。”

“咚！”

“这个头，是我多年未叫过爹之愧。”

“咚！”

“这个头，是让人对您动手之罚。”

老莫一手急切地比划着，又用巨大的手掌伸向莫己，像是想要抚摸头顶，但是又立刻缩回去，怕到面前的年轻人。

只有这时，老莫手足无措的样子才更像一个人而不是刚从地府爬上来的凶神。

老莫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从残破的衣裳怀中，掏出了一叠像账本的东西，小心地摆到莫己面前。

“给我的？”

老莫欣慰地点点头。

莫己刚拿起“账本”转身打算交给李复参考一下。却看见李复和叶炜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背后喊道：

“不要！”

莫己疑惑回头。

却看见老莫伸出一只手高举，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拍在老莫自己的天灵盖上。

莫己此时不知道该保持怎样的表情。

至少，老莫最后的时候，是闭着眼笑的。

大概，他到最后也在为自己的孩子自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