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阿蒙落在暗天使的旁边，揪弄着祂如同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小不点什么时候醒啦？我好无聊。”

萨斯利尔顺着发丝上传来的力道看向阿蒙：“你在北大陆给我弄出一堆槽心事，所罗门上诉的石板塞满了一间屋子，然后你就来问我这个？”

“告状精。”阿蒙不开心地说：“我明明是在帮忙，还得到了信徒们的感谢呢。”

阿蒙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在北大陆很有名气了。了解神秘学的中高序列非凡者都知道，时之天使会挑走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要求信徒们对祂许愿。

阿蒙，我告诉你，帮助别人可以得到回报，不是让你为了回报去“帮助”别人的

367

“萨斯利尔。”阿蒙转而又抱怨道：“他们现在都不理我了。我拿走供品，但是什么都不做，感觉缺了些什么，一点也不好玩了。”

萨斯利尔看了看手里的石板，然后对阿蒙说：“你来和我学着，把这些公文都处理了，我就告诉你解决的办法。”

“学？”阿蒙怪叫到：“我不需要学！”祂捏了一下戴在右眼的单片眼镜：“我只需要偷走你的。”

“但是那是我的能力。”萨斯利尔温声说：“你不能总是依赖于偷窃别人的经验，阿蒙。就如同你需要有自己的信徒和描点，而不是把一切都丢给亚当，不然你是很难长大的。”

“我为什么要长大？”阿蒙捂住耳朵：“你真的很烦。”祂叹息着：“我学就是了，你少说两句吧！”

368

后来一只阿蒙坐在东大陆的残檐断壁上，祂在这个被外面那些无知的人类称为神奇之地的地方抬头看向血红色的月亮。

阿蒙有的时候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本体和平时一样任性地跑开，没有学会如何处理那些信徒的祈祷和人世间的事务。在图铎手下的时候祂是不是就不会被分出来，拯救苦于公文的伯特利·亚伯拉罕，然后看着祂奔向月亮，最后困在那里。

再后来阿比盖尔捏着这只时之虫，读了祂的精神体，然后告诉祂：“有些鸟儿是没有办法被困住的，因为祂的每一根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

祂讥讽道。如果那个时候阿蒙什么都不做，图铎可怜的臣民们就真的只能日夜向他们疯狂的神祈祷，不要让自己某天死于一条疯子立下的法令了。

369

萨斯利尔引导着阿蒙把原本构成祂白色长袍的时之虫重新变成灰黑色的，印有钟表图案的巫师装：“这样你就不像之前那样显眼了。”

“你要看起来和他们像一点。”萨斯利尔说：“你要看起来是一个路过的淘气小孩，如果不给糖就捣蛋，而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子，理所应当得到祭品。你只有和他们够像，他们才会敢和你玩。”

阿蒙满心困惑地离开了，这下子祂确实彻底被接纳，曾经那些惊恐的信徒现在一下子变得大胆，让祂得以完成祂喜爱的恶作剧。

萨斯利尔也没有再被所罗门的投诉信困扰了。

但是离阿蒙理解其中的原因，还要好多好多年。

37

“看见你醒着一次还真是不容易。”从北大陆赶回来的阿蒙一屁股坐在祂的兄弟们之间，祂在那里声名远扬：“让我看看你的翅膀。”阿蒙催促着：“这么多年，我都还没见过呢。”

米佳抖了抖脊梁，一对雪白的翅膀在祂的身后张开。

亚当正缓缓地讲述着一个故事：“从前有三只小猪。它们是兄弟”

“我们也是三个。”米佳问：“所以我们是小猪吗？”

亚当摸了摸他的头：“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

3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