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从南面吹来,拨动岸边的柳枝,撩乱温鹊语额前几缕碎发。
祁照檐抬手替她将沾到嘴角的青丝拢至耳后,才浅浅回答她的问题。
“马宥想休验一下自己撑桨划船的感觉,所以,傍晚就让他来当船夫。”
“啊?哦…”温鹊语应着,秀眉却轻轻拧起,怎么觉得自己是错漏哪个环节了,她记得刚才和祁照檐走过状元桥的时候,马宥也没在旁边呀,又是如何知晓傍晚要去坐摇橹船的?
狐疑间,日头已逐渐升高,阳光艳艳。
温鹊语敛了敛口,没再往下追问。
祁照檐摸摸她额头,说:“去墨池坊看看。”
“好。”
墨池坊里边可以看展,也可以体验国潮非遗文化手作。
温鹊语对水拓丝巾非常感兴趣,便亲自制作了一条送给祁照檐。
图案是唯一的,天青与海棠。
从绘制到晾干,差不多到了傍晚。
温鹊语满心欢喜的将丝巾叠成方块,塞进祁照檐手里,说:“这个送给你。”
祁照檐微微错愕,“送我?”
他以为,她是制作给她自己的。
而且,在他的印象里,丝巾一般不都是女孩子佩戴的吗?
“对呀。”温鹊语兴许看出他的心思,笑吟吟回答:“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能弄丢了。”
她是以他矜贵清雅的气质,精心调配的一种颜色,只专属于他的。
“还有,现在很多男生戴丝巾也很好看啊。你可以把它折成领带那样戴在西装衬衫上,也可以将它系在手腕当装饰。”
“系手上?”祁照檐可能不太懂,“怎么系?”
“就像这样。”温鹊语把丝巾抽回去,教他:“首先,折成长条形,然后在你的手腕缠绕几圈,打个结就行了。”
她边教,边拿他的手腕做示范。
祁照檐垂眸,看着她两只白皙细嫩的小手,捻着稠软的丝巾在他左手腕缠来绕去,他胸膛不禁一阵一阵的灼烧,脑海随之掠过一个很禽兽的想法。
他在想,这条丝巾的长度,绑她的两只小手,也刚刚好…
“喂,祁照檐,你在想什么?”系好了丝巾,见他好像在出神,温鹊语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学会了吗?”
“学废了。”
“啊?”
祁照檐倒抽了一口凉气,恢复正经:“学会了。”
“哦。”温鹊语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因这条丝巾付出多么痛的代价,只天真烂漫的说:“那咱们快点去坐摇橹船吧,我肚子饿了。”
中午顾着制作丝巾,就随便吃了两块祁照檐买来的茨实糕。
“好。”
……
傍晚的烟遥,果真很美。
晚霞橙红橙红的,桥下的流水潋滟着夕阳余晖。
摇橹船内的小方桌,已摆满了温鹊语喜欢吃的各种小美食,青团豆花,抹茶琉璃卷,竹筒冰淇淋,桃花果子,玉兰酥,以及荔枝白茶……
祁照檐先踏上船,之后伸手扶住温鹊语,把她抱了过去。
随船同行的,还有马宥跟另一位朋友。
而其他朋友都坐到别的船去。
温鹊语等到这时才知道,原来祁照檐一早就把摇橹船全包了。
船桨在水里慢悠悠的划着,船缓缓随波前行,马宥坐在船头,一脸玩味的唤祁照檐:“阿檐,你不来试试吗,划着还挺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