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陛下又请辞啦第一百二十一章日子很长……来了哈!
第二天他便早早起来要跟着大哥二哥去太学抢一顿太学馒头吃。
大哥二哥约好在太学门口等他。
章衡小驴车摇摇晃晃到了太学门口,远远便看到太学门口一辆十分奢华的大马车,挽车的是一辆神俊的高头大马,小母驴吭哧吭哧的就要往上凑,那副模样,就像是见到了爱豆的无知少女。
这可将章衡给膈应到了,赶紧抽了小母驴两鞭子,小母驴不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章衡不屑地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那个骚包货,来这里卖弄什么风骚,这里是太学,不是青楼瓦舍!”
大马车里的人听到了声音,掀开车帘,一股浓香溢出,差点将章衡熏了跟斗。
章衡定睛一看,咦,这不是我家二哥么?
章术掀开车帘,从车上跳下,张开双手,十分潇洒问道:“三哥儿,我这一身打扮怎么样?”
章衡瞄了一眼,好家伙,才是秋天,便穿了一身貂,头上簪了花,面上敷了粉,唇上点了朱。
章衡:“……”
章术得意道:“是不是特别雍容大方,嗨,富贵的日子过着就是舒坦啊,你看看……”
他拍了拍大马车,又转了一圈,炫耀他的华服。
“……神俊大马车,雍容华贵的服装,簪花敷粉,当下汴京少年最流行的款,怎么样,你二哥我骚气吗?”
章衡竖起了大拇指:“骚!不过,大哥呢?”
章术顿时恼了:“跟你说话呢,提大哥作甚,看看这高头大马车,二哥专门给你挑的,这马可是好马,从西边弄来的,还有这马车,是专门定制的大马车,你别看外面豪华,但里面……更豪华,哈哈哈哈!
知道你冬天怕冷,这里面配置了暖炉、暖手壶、密封处理、垫了好几层的貂皮,坐上来相当舒服,你要带着青楼的姐儿,管你要上天……”
章衡嘿嘿一笑,听着就觉得兴奋,反正在这里发言也看不出籍贯,高低得整两句,但随即神色一肃:“二哥,不是我说你……”
章术呲熘一声窜上了车,急急道:“你这个叛徒!我走了,馒头不吃了!”
他赶紧挥动鞭子,神俊马匹立时嘶叫一声,蹬动蹄子发力,马车却是浑然不动。
章术咦了一声,探头看了一下,看到大哥章衎一手搭着马车,文士服下肌肉高高隆起,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笑容十分的和蔼。
章术顿时身子酥了半天,嘤咛一声软倒在马车上。
章衎嘿嘿笑了一声,朝章衡道:“老三过来牵住马。”
然后他窜进马车里面,里面顿时不断传来章术的呻吟声。
章衡倚在马车旁边,赞叹道:“果然是上了天呀!”
章衎的声音传来:“……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有点钱就飘,穿得这么骚包,搞得跟膏粱子弟似的,还窜戳自己的弟弟去青楼!……”
章衡啧啧摇头:“大哥,你下手可重点,这事情二嫂迟早要知道,你要是不打断二哥一条腿,二嫂恐怕也要动手的,你就往死里打!”
章术哀嚎声传出来:“章老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给你准备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出卖我,出卖我!”
章衡嘻嘻笑了笑,等时间差不多了才道:“大哥,差不多了,食堂要开门了。”
章术又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章衎整理了一下衣服,俊脸通红,浑身散发着快活的劲儿,与章衡感慨道:“二哥儿是个好人,知道我许久不动手都要憋坏了,这不,送上门来,这是个好弟弟。”
章术倚在马车门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兄弟三人来得早,依然是抢在了最前面,一开门,就往里面冲,章衡扒在窗口上朝食堂老妪喊道:“小娘子,给我一大笼馒头!”
老妪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菊花来,娇嗔道:“什么小娘子啊,你这小伙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不太好啊,我都是一老太婆了!”
章衡断然道:“不可能,我眼神可好,五里开外可以看见麻雀啄米粒,人称神眼老三,你这小娘子,可别败坏我的名声!”
老妪直接将两大笼包子搬下来递给了章衡,章衎赶紧过去接住,那老妪看到章衡,咦了一声:“我就说谁的嘴巴那么甜,原来是章三元啊,哈哈哈哈!还是你有眼光!”
章衡咧嘴一笑,与两个哥哥到一旁吃太学馒头去了。
后面有人有样学样:“小娘子,我也要一笼……”
“你是不是瞎!是不是瞎!老娘已经六十有二,你称我是小娘子,怎么称呼你老娘?”
“……”
章衡差点笑喷。章衡身上多了诸多哀怨的眼神,只是摄于章衎那魁梧的身形,没有人敢放一个屁。
章衡吃了整整四个脸大的馒头,将自己撑得连连打饱嗝,还一边哀叹:“老了老了,竟然只吃四个馒头,唉!”
天色不早了,章衡与两位哥哥告别,之后才晃晃悠悠的驾着驴车去开封府衙上班去,昨晚的迷茫早就消失不见。
无论如何,太学馒头总是香的,不是么?
尤其是免费的。
章衡来到开封府衙,门子看到他可是相当高兴:“章佥判,您终于回来了。”
章衡笑道:“怎地,有好事等着我?”
门子咧嘴一笑:“您回来便是最大的好事。”
章衡大笑道:“承您吉言!”
章衡大笑进了府衙,他的笑声引起了诸多人的窥视,顿时有不少人走出了门口,远远与他拱手:“章佥判,您终于回来了。”
章衡也是抬手回礼,心想这也没有怎么着啊,不就是出差时间稍微长点,然后回来在家里躲几天么。
等回到自己佥判厅的时候,才在小吏关怀那里得到答桉,小吏关怀都有些喜极而泣了:“大人,您回来就好了,您回来就好了!”
章衡看着跟前的小吏,顿时有些无语:“你是不是太激动了,这也没有出什么事儿啊!”
关怀擤了一把鼻涕道:“您不在府衙不知道,这段时间可算得上狂风骤雨了,先是御史台的人来了,后来又是谏院的人也来了,那阵仗可大!
之前您和包通判都不在,他们来了知府不让他们进,可这几天包通判回来了,他们直接便闯进来要拿人,情势十分的危急。
若不是吴知府一力震慑,恐怕包大人已经被捉拿了!
小人见您没有回来,还以为您被御史台的人请走了呢,
您出差的这段时间,各种风言风语的,说您贪污受贿的,有御史弹劾您的,又说您纵容公使库与民争利的,甚至有人说您在扬州养了瘦马
更过分的,说您在大街上强抢民女的……”
章衡:“……”
我就说怎么那些同僚一个个在门口与我拱手呢,原来是祝贺我重新归来,呸!我就从来没有离去过!
关怀喜道:“现在好了,包通判虽然被撤了职,但至少您没事,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章衡笑道:“我没有事,不过,你这么激动作甚?”
外面有人笑道:“他哪里是关心您,他是关心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