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被握在手心,微微一颤。
朱允熥则是顺势起身,握着徐妙锦的手向后一推。
好看的女人,便已经是花容失色,在一道惊呼声中,软软的倒在身后的垫子上。
朱允熥望着眼前这个粉面不施妆容的女人,看着那双明亮的好像会说话的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姨……锦姐儿到底想做什么?竟然,深夜会到这里来,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被眼前这个熟悉的小混蛋压着,两人近在咫尺。
徐妙锦的耳边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渐渐的好似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对方的呼吸声。
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滚烫起来。
“我……我就是觉得城里太吵了……”
朱允熥淡淡一笑:“锦姐儿平日不是在钟山上吗?就算是城里吵,徐家在玄武湖畔,好像也有一座别院来着。锦姐儿又何必……”
又何必到这里来。
徐妙锦面色潮红的白了朱允熥一眼,微微闭上双眼:“就是这里安静!”
朱允熥松开了身下好看女人的手,好让对方双手护在身前。
而他的声音,却钻进了对方的耳朵里。
“那……锦姐儿现在得到安静了吗?”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之中。
许久之后,徐妙锦这才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双眼。
然后她的眼前便是一黑。
樱唇有些吃痛,一个调皮的小东西在嘴里胡搅蛮缠了起来。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
徐妙锦才终于解困,满脸潮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朱允熥已经是坐直了身子,斜靠在一旁的茶桌上,漫步尽心的喝着茶。
徐妙锦缓缓撑起身子,眉目白了朱允熥一眼,这才扭着她那曼妙的身段回到原位。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上那件大衣从肩上滑下了一截。
露出两肩雪白。
朱允熥见状,也只是瞧了一眼,便伸手将徐妙锦面前的茶杯拿起,将其中的茶水倒掉,为其重新倒了一杯茶。
“锦姐儿,尝尝这茶。”
徐妙锦眉目含笑,微微颔首躬身,一手拖着茶杯,一手扶着,将茶水缓缓送入嘴中。
“殿下还是第一次如此唤妾的。”
朱允熥却笑着摇摇头:“锦姐儿知道当初为何我会一眼就看到你吗?”
徐妙锦脸上终于是露出一抹好奇,摇了摇头。
朱允熥继续道:“因为锦姐儿的性子,很不像……不像如今的人……”
这可是一个敢于拒绝永乐的小女娘啊。
她从来都是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身份。
好看,固然好看。
但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徐妙锦倒是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她美目定定的瞧着朱允熥,忽然露出小女人的笑容,好奇的轻声细语询问道:“那殿下……现在可还喜欢?”
朱允熥摇摇头。
就在徐妙锦脸色将变之际。
他已然开口道:“我怕我若是不喜欢的话,锦姐儿的性子,会做出些我不愿看到的事情。”
“就没有不舍得?”
“倒也有一点。”
“有多少?”
朱允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好看的女人,问着话就坐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着。
热腾腾的,带着好闻的味道。
徐妙锦这个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双眼略高于朱允熥,脸上带着绯红的娇羞。
“妾现在看啊,恐怕不知是一点点。”
朱允熥有些尴尬的偏过头。
自己是争气的,一向都很争气。
但架不住,有些破玩意,是不争气的。
而徐妙锦却已经是抱住他的脖子,樱唇凑在他的耳边。
“其实……妾并不想要什么名份,固然也知道,妾与殿下之间,是断无可能有什么名份的。”
朱允熥正要开口,却被一根玉指挡住。
徐妙锦继续在他耳边说道:“于皇家而言,于徐家而言,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妾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不知道殿下能否答应于妾?”
朱允熥沉默了许久。
他清楚了这个好看却又充满危险的女人,想要的是什么了。
只是……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十个心愿也可以。”
徐妙锦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一个小心愿呀。”
朱允熥的双手,抱住了这个好看的女人:“你说。”
“妾看书上说的,当年汉武帝金屋藏娇,尽享荣华富贵。妾不想要荣华富贵,妾只希望,能在这西城,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朱允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座湖边亭子的。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将这个好看的女人,一路抱到湖对面屋子里的。
此刻已经正午。
外头,隐隐约约已经有些留守在工地上的工人,整理工地为来年再次全面开工做准备的动静。
只是工人们大抵都知道,皇太孙昨夜是住在这里的,因此声音都在很远的地方。
昨晚一夜荒唐。
朱允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只是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气味,让人清楚的知道,昨夜这里定然是好一场翻云覆雨。
徐妙锦还未醒来。
软绵绵的侧卧在边上,脸上带着些笑容。
露在外面的肩膀上,带着几道深紫色的印记,再一次暴露了昨夜的狂热。
朱允熥轻轻的拉动被褥,将对方盖得严实些,自己则是靠在床头。
他有些分不清,这个好看的女人看的书到底有没有写明白。
阿娇那是当过皇后的,是有名有份的。
只是后来,因为很多事情,才会被金屋藏娇。
说是金屋藏娇,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悲剧。
现在,这个好看的女人,也要学阿娇。
朱允熥有些不清楚,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他却清楚,自己当初在交趾道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老爷子和太子老爹,必然都是清楚的。
徐家那边,想来也是了解一些的。
至于外头的其他人。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但大抵都是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他原以为这两年,自己忙碌起来,整日里天南海北的跑,会将这件事情忘记。
却没想到,在这个严冬里,却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疯狂。
想了许久,朱允熥索性不想了。
这个好看的女人都豁出去了,自己难道还能提起裤子不认账?
谁要是敢乱说什么,大不了就发配到新大陆去。
当然,大概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于是朱允熥身子一滑,便钻进了被窝里。
少顷,屋子里便传来了打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