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陆潜将怀中的纸新娘推开,看着她的脸庞,问道:
“你是谁?”
“相公,我是左丘玲啊。”
陆潜又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左丘玲道:“相公,是你杀死的人家啊。毫无征兆地就直接扭断了人家的脖子,你真坏。”
陆潜看着她的脸庞,娇俏之中带着一丝的幽怨,就好像,是情人之间微不足道的打闹。
下意识地,陆潜退后了一步,望着左丘玲,认真地问道:“那……你不恨我吗?”
左丘玲听了,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相公,我不会恨你。而且,我会永远地忠诚于你。”
“嘶……”
陆潜揉了揉僵硬的脸,再度退后两步。
脚下的大地,似乎有种轻微的旋转。
一股莫名的恐慌,直击陆潜的内心。
纸新娘。
这就是纸新娘?
剪纸术?
这就是剪纸术?
在此时此刻,陆潜的内心中,感觉这剪纸术,与其说是术法,更不如说是一种诡术。
诡异的术法。
诡异到,让他有些害怕。
“相公,你怎么了?”
左丘玲察觉到陆潜的异状,走上前来,将他扶住。
她歪着头,仔细地盯着陆潜的脸庞,看了一会,说道:
“虽然相公杀了我,但我也可以永生都跟相公在一起了,还是很开心的。”
永生?
是的,以目前看来,或是“永生”。
只要陆潜保住她栖身的纸灵,她就可以永久地呆在里面。
死人不会再老死。
陆潜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下剧烈动荡中的心绪。
然后,他扶着左丘玲,在篝火旁坐下。
左丘玲扫了一眼篝火,有些恐惧地道:“相公,你注意点,人家怕火烧的。”
“嗯。”
陆潜坐在地上,已经完全平复了心情。
他想了想,先问道:“先来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左丘玲答道:“我到这里,是来找相公你的。”
陆潜道:“你不是被山匪追击,误打误撞来的?”
左丘玲点头道:“是,我那是骗你的。其实山匪也是有的,只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他们顺手杀了我的随从而已,并没有追击我。”
陆潜奇道:“既然是你导演的,为什么还让他们杀了你的随从。”
左丘玲言简意赅地说道:“为了让他们闭嘴。”
听着左丘玲的话,恍惚之间,陆潜想起了,他初次跟左丘玲见面时的情景:
“还没请教,公子的大名?”
“陆潜。”
“陆潜?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我家祖孙三代都生活在这里,从没出过远门,更没去过湖柳城。要攀关系,请出门左转。”
……
……
陆潜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的住址,也知道我会剪纸术,对不对?”
左丘玲点头道:“是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