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不缺少茶具茶叶等物。
赵武从一旁的架子上捏了一点茶叶放进盖碗中,然后拿起一只烧开热水的水壶,冲泡盖碗中的茶叶。
弄好后,他把盖碗端给了那位孔先生。
“孔先生这趟来我虎字旗,是为了孔家?”刘恒看着手里端着热茶的孔先生,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闻言,孔先生把手中的热茶放到一旁,抬起双手朝刘恒一拱手,嘴里说道:“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孔胤敬,出自曲阜孔氏族人。”
“不知当代衍圣公孔胤植是阁下何人?”刘恒随口问了一句。
然而,此言落入这个孔胤敬的耳朵里,心中随之一紧。
一般的流贼叛匪可能会听说过衍圣公,知道曲阜孔氏,但当代衍圣公孔胤植这个名字,十个流匪里面恐怕九个半都不知道。
所以在刘恒随口叫出当代衍圣公名字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虎字旗打起了山东的主意。
毕竟虎字旗已经攻打了河南,再攻打一个山东也不是不可能,而攻打山东绕不过去的名字就是他们曲阜孔氏。
“孔先生!”刘恒见面前的孔胤植发愣,出言唤了一声。
“啊,哦。”回过神来的孔胤敬面前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刚才有些走神,惭愧,惭愧。”
听到解释的刘恒笑着说道:“孔先生客气了,刚才听到孔先生的名字与当代衍圣公相近,莫非孔先生与衍圣公互为兄弟。”
“依照孔氏族谱上来讲,在下确实能称衍圣公一声兄长,然孔氏族人众多,在下这一房与衍圣公一房关系有些远,已经出了五服。”孔胤敬解释道。
听完之后的刘恒笑了笑,说道:“关系在远也是圣人的后裔,日子怎么也比百姓好过的多。”
“孔氏族人太多了,还是有很多族人日子过的不如百姓。”孔胤敬为孔氏族人辩解了一句。
孔氏沾了祖先的光,享受了历代富贵,可族人一多,难免分出了三六九等,除了历代衍圣公外,很多穷苦孔氏族人很多都沦落成了其他孔姓族人家中的佃户。
而衍圣公家中的佃户中,更是有孔姓族人不知凡几。
这些孔姓佃户和衍圣公几百年前可能共有同一位先人,可这么多代人过去,血脉早已澹薄,除了同姓一个孔之外,其它都如外人一样。
刘恒笑着说道:“孔先生这话言过其实了,朝廷赏赐给孔氏的土地可不少,又有孔氏在山东历年吞并的田产,养活一个孔氏算不得什么,最少能让曲阜孔氏的人人人吃饱肚子。”
大明历代帝王赏赐曲阜孔氏多少土地因为年头太久,不好查证清楚,但关于曲阜孔氏在山东拥有无数田产的桉早就被外情局送到了刘恒的桉头。
一个曲阜孔氏,是山东最大的豪绅。
就连山东的藩王在占有的民田数量上都不如一个曲阜孔氏。
“刘将军说笑了。”孔胤敬脸上露出尴尬。
心中清楚刘恒这是在奚落孔氏。
若是不知道虎字旗是怎么回事,他自然不会这么想,而他再来大同见刘恒之前,就专门了解过虎字旗,清楚的知道虎字旗每到一处地方,就会在当地分田。
不管是佃户还是地方乡绅,只会按照人口分田,人口多才会多分田亩,人口少便会少得田亩。
更重要的是,分给普通百姓和佃户的田地都是藩王和乡绅的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