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她见到自己男人正坐在炕上吃花生。
“之前是怎么回事?怎拦你都拦不住?”妇人走到炕檐边上坐了下来。
孔胤繁放下手里一块剥开的花生壳,道:“别提了,要不是老六今天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孔氏让人欺负成那样,想想我都压不住火。”
“曲阜那边那么多大老爷还能让人给欺负喽?”妇人不太相信。
孔氏是圣人后裔,又有衍圣公这么一尊大佛,就连县令都是孔氏自己人,谁能欺负得了孔氏。
孔胤繁说道:“一般人肯定欺负不了孔氏,可这一次不一样,是咱们女婿欺负了孔氏,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看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先等等,咱们女婿什么时候去曲阜了,前些日子我去将军府见看咱们闺女,还见到了女婿。”妇人说道。
“是这么回事……”
孔胤繁把曲阜的事情对妇人说了一遍,当然,他所说的都是从孔胤敬嘴里听到的内容。
妇人耐心的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抬手一巴掌打在孔胤繁的后背上,同时嘴里骂道:“打死你个分不清里外的蠢东西。”
一边打,一边嘴里骂。
孔胤繁从炕上跳起来,跑到了靠窗户的一侧。
“你干什么呀,疯了!”他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炕檐处的妇人。
打人倒是不疼,但被妇人又打又骂,作为男人的他感觉毫无尊严。
“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妇人用手指指着孔胤繁道,“放着好好的日子要是不过,咱们就和离,你回曲阜去,我带着云儿自己过。”
“什么什么就和离,谁说要和你和离了。”孔胤繁语气软了下来。
妇人盯着他道:“不和离也行,以后你不要再管孔氏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老六,以后你不许搭理他。”
“怎么说我也是孔氏族人,孔氏有事我怎么能不管,而且老六是我没出五服的叔伯兄弟,人家大老远来见我这个当兄长的,我哪能说不见他就不见他。”孔胤繁不高兴的说道。
认为妇人管的太宽了。
妇人看着孔胤繁说道:“看你这个样子还不服气,我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那个六弟是什么好东西,别忘了当初是谁把好好的地换成了盐碱地给你。”
当初在曲阜,孔胤敬换地的事情被人告知了孔胤繁两口子。
听到这话的孔胤繁脸一黑,道:“别胡说八道,这都没有证据的事情。”
“你女婿用得着骗你吗?人家堂堂的大将军,骗你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泥腿子干什么!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去骗!”妇人手指指着孔胤繁说道。
孔胤繁黑着脸说道:“这事不是都过去了么,还提它做什么。”
“不提?那是他们卖你女儿的地,他们把你女儿卖到大同来,就换了那几亩地,还被人换成了盐碱地,这样的人你还当他是你六弟,呸,我没这样的亲戚。”骂着骂着,妇人眼泪流了下来。
见状的孔胤繁从炕里侧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用袖子为妇人擦拭眼泪,同时嘴里说道:“行了,行了,以后我不见他不就完了。”
“记住你说的话,我这都是为你好。”妇人说道。
孔胤繁虽然觉得妇人小题大做,但看妇人的样子,还是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