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离开的那民夫抬头看了一眼民夫营周围的战兵,见对方手中提着火铳,腰上别着刺刀,十来个人一队在附近巡逻。
知道他一个民夫不可能从这些虎字旗战兵眼皮子底下逃走,只好重新坐回来。
“这就对了,咱们走不了,不如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外面好歹有虎字旗的战兵保护咱们,你真离开了,你也回不到新平堡,这里离新平堡远着呢。”拦人的那民夫说道。
民夫营的民夫都是按照各个民夫队住在一起,几个月下来,不用人说,这些民夫自己就知道与自己那队人住在一起。
说话的两个民夫都是一个民夫队的,他们周围还有几十人都属于一个民夫队。
民夫营内不止他们这一处有人想要离开,还有民夫在听到蒙古大军来袭的消息,全都慌了神,担心会死在蒙古人手里,想要逃走。
不过,每个民夫队的队长和小队长劝说自己这一队的民夫,安抚他们,诉说利弊,保证了民夫营内的安稳。
第一战兵大营和第四战兵大营的营地在墩堡的正前方,营地也都是用木头盖起来的,能够起到防御的作用。
战兵营地的几个瞭望塔有战兵站在上面,人人手里拿着一支单筒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情况。
“来了,来了,蒙古人来了。”一个瞭望塔上的战兵大声喊道。
通过手里的单筒望远镜他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与此同时,他看到大批骑兵朝自己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陈寻平和张三叉登上了寨墙。
“他娘的,来的人还真不少。”陈寻平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远处遮天蔽日一般的蒙古骑兵,狠狠的啐了一口。
张三叉一条胳膊搭在寨墙上,半个肩头都压在上面,一边观察,一边咽了口唾沫,说道:“都说人数上万,无边无沿,如今看到蒙古人的几万骑兵,才知道神恶魔叫做漫无边际。”
“怕啦!”陈寻平扭头看了一眼张三叉。
张三叉抿了抿嘴,说道:“要说一点不怕是假话,可当年做了流匪后,脑袋就别在了裤腰带上,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还是条汉子。”
“好兄弟。”陈寻平拍了拍张三叉肩头,旋即说道,“你留在营地里,我去外面指挥作战。”
张三叉眼珠一瞪,说道:“放屁,外面的战兵都是第七战兵大营的兄弟,我作为他们的营正,怎么能让你去指挥,你留下来坐镇,我走了。”
说着,他顺着梯子下了寨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陈寻平冲他喊道:“外面只是第一道防线,顶不住了就撤回来,不需要留在那里和蒙古人拼命。”
“行了,我知道了。”张三叉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带着另外一支千人队出了营地,朝营地外面的四轮大车停放的地方跑去。
四轮大车已经排成了车阵,车板下面用木橛子把四轮大车固定住,中间的木板掀开,露出里面的炮口。
一排排火铳手全都就位,炮队的十二门四磅炮进入战斗位置。
每一门四磅炮后面都站着几名炮手,边上放着木箱,里面是一颗颗铁球。
大明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