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轿子的郭斌昌撩开一侧的轿帘,看着石捕头说道:“你说虎字旗的刘恒是不是真要造反?你觉得本官该不该马上派人去大同送信?”
石捕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人觉得虎字旗不像是造反,他们真造反的话,这会儿已经攻打县城了。”
“说不定他们觉得咱们灵丘县城不好拿下来,转而去攻打隔壁的广灵县了。”郭斌昌说道。
石捕头面露苦笑道:“大人您想多了,咱们灵丘县城的城墙早就年久失修,好几处地方都倒塌了,虎字旗的大军一旦攻城,从那几处倒塌的城墙处就能够攻进县城里面。”
灵丘不是富县,加上和北虏已经十几年没有战事,对修复城墙这类事情,早没有了十年前那么重视。
不仅灵丘,大同其他县城的城墙也都不是那么完整,同样有倒塌的地方存在。
“回衙门。”郭斌昌放下轿帘。
两名轿夫抬起轿子,晃晃悠悠朝城中衙门方向走去。
石捕头率领三班衙役,跟随轿子一同返回县衙。
灵丘县城本就不大,过了没多久,轿子进了衙门里,一直到大堂外面才停下。
石捕头搀扶着郭斌昌,穿过大堂,回到后衙。
有衙役送上来刚刚沏好的热茶。
郭斌昌哆嗦着两条胳膊端起盖碗,想要往嘴边送,却始终无法挪到嘴边,反倒从里面撒出来不少茶水。
一旁的石捕头见状,心中觉得读书人就是无用,都回到了衙门里,居然还害怕成这样,连一杯热茶都端不稳。
他只好劝道:“大人尽管放心,虎字旗的刘恒真要造反,怕是早就造反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而且他就是个商人,历来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商人造反的。”
郭斌昌放下手中的盖碗,说道:“对,你说的对,哪有商人造反的道理,以虎字旗的财富,犯不着做造反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历代很少有商人主动造反的事情发生,这让熟读史书的郭斌昌心中安稳不少,手也没有之前那么抖了。
过去有一盏茶的功夫。
派去打探消息的贾师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郭斌昌见到他,急忙站起身,问道:“打探清楚了吗?虎字旗派出大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为灵丘县令,他虽然知道虎字旗养了不少战兵充作商队护卫,但由于虎字旗的车队经常出入草原,与北虏打交道,多一些护卫也很正常。
可这一次见到虎字旗的几千大军,和几十门铁炮,他才真的怕了。
这样一股力量,以灵丘这里的实力,根本守不住,更重要的是,大明有失土之责,一旦灵丘从他这个县令手中丢掉,就算他这个县令没死,也会被朝廷下狱砍头。
贾师爷开口说道:“大人您放心,学生已经打探清楚了,虎字旗并不是造反,而是奉了巡抚大人之命去新平堡。”
“你是说虎字旗调动一支几千人的大军,单纯的是为了去新平堡?”郭斌昌面露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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