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代的士大夫,讲究个君子之争,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
匆匆赶回去的赵昉,直奔余靖家中,开门就大声喝道:“余希古你个迂腐的老儒,范韩二位避嫌,你跟尹师鲁是言官,言官不争还当个屁呀!人家说你结党你们就躲在家中了,那人家说你们造反呢!”
余靖被喝懵了,听到他上门赶紧来开门的,没想到人没进门就开骂了。
反应过来后,连忙拱手行礼道:“魏王勿急,先请入内再谈。”
“入什么内,我就是要在这,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余希古是结党,结的是太子党,他钱明逸不是说了吗,我是太子。”
余靖一怔,马上狂喜着长揖一礼道:“魏王容禀,臣之所以避嫌,是因为他们三个都必须避嫌,臣不敢在此时为他们辩护。”
“他们三个?”
赵昉顿时不解,宰相避嫌说得过去,尹洙为何要避嫌,他真被搞迷糊了。
见他不解,余靖解释道:“范相因举荐苏子美被参,韩相公因包希仁被参,尹师鲁则是因泾源路书吏举报其以前滥用公使钱被参,此事前几天已有御史上书,臣为其辩白过,今日被他们归为结党,故不敢再辩驳。”
“等等,你说韩枢密为何被参,包希仁不是我举荐的吗,怎么扯到他头上去了?”
赵昉迷糊了,余靖苦笑道:“魏王举荐包希仁在崇政殿,外朝并无人知晓,在场的都是推行新政之人,御史们直言不信,是他们推脱之辞。”
赵昉呵呵笑了,鄙夷的嘲讽道:“原来御史们可以不要脸到这地步呀,那好,我这就跟他们打擂台去。”
说着转身就走,余靖忙叫他,他回头笑道:“余卿莫急,我想到破局之法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马车粼粼,很快到了皇城,赵昉直奔谏院,一进门就大声呼喊道:“皇宋魏王、右羽林卫上将军、开封府尹赵昉,举报皇长子赵昉结党,党羽骨干有夏竦、王拱辰、钱明逸等……”
正在办公的六部九卿,各级官员傻住了,纷纷呆在那,知谏院王素浑身一哆嗦,慌得跑出来一边作揖,一边哭笑不得。
“大王这是搞哪出呀!哪有人举报自己的。”
“咋没有?小王这是公正无私,错了就该认。”
此时王拱辰他们也缓过神来,急匆匆的跑出御史台办公房,大声叫着:“魏王殿下,何故污人清白,臣等何时成了汝之党羽了?”
“什么!”
赵昉故作惊诧的回头,满眼不可思议的神情道:“王中丞是说你们不是大宋之臣?”
王拱辰大惊道:“臣何时说这话了?魏王请慎言。”
“刚刚啊,大家都听到了,你们不是我的党羽,不就是说不是大宋之臣了吗?”
这话一说,钱明逸马上抗声道:“臣等说的是党羽,跟宋臣有何关联?”
“呵呵!请问钱卿,身为臣子是君上的党羽吗?”
“那自然是!”
“是吧,你承认这点吧,那好,钱卿早上刚说过,小王是储君,难道储君不是君?君臣有别,储君亦是君这是礼吧?那既然我是君你们是臣,还敢说不是我的党羽,尔等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