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吴乐生亲自来传话,刘松完全可以把巡山这活交给玉建来做。
玉建这小子聪明伶俐,办事有分寸,往常刘松都把谷里的事丢给他来做。虽然知道玉建从中多多少少捞了些好处,但刘松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做人不能只看眼前这一点。凭玉建的修炼进度和天赋,迟早是要进入内门的,一旦进入内门,修行一日千里,将来谁是师兄谁是师弟还说不定呢!谁愿意为自己的将来塑造一个敌人,而不是朋友呢?
不过,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掌门一脉的吴乐生亲自过来传话,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果刘松不亲自做,交给下面的杂役弟子来做,万一传到吴乐生的耳朵里,说不定会在吴乐生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刘松宁愿牺牲一天修炼的时间,也要亲自去巡山。
修炼不知岁月。刘松平时都在打坐修炼,足足有半年没上山了。这到山上走走看看,真是耳目一新。
十余年木系功法的修炼,形成了刘松对草木之类特殊的感知,准确地说是对木灵气的感知。养畜谷东侧的山峰上,刘松负手而立,闭目冥思,秋风带着草木果实的气息从鼻尖掠过,令人心旷神怡。
正陶醉间,刘松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吸吸鼻子,心想:“这是什么味?怎么还骚里骚气的?莫不是阿福放的羊?”
刘松顺着风口找过去,越往山脚行下,这股骚味越弄。刘松不禁掩住口鼻,心里也提起了警醒,这么重的味,绝不是羊群所能散发出来的。
手中攥着法剑,刘松慢慢摸向那骚味的发源地。临的近了,刘松看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烟雾缭绕,不禁感到心惊:这大白天,太阳高照的,怎么会平地起雾呢?
刘松小心翼翼,贴着石头向石头后面摸去,想看看石头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或许是心神过于紧绷,刘松猛然间觉得脚下踩中了什么物事,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样,连忙向后跳开,口中喝道:“什么东西!”
烟雾中,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刘松只觉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了一条白色的尾巴,又好像只看到烟气飘动。
刘松连忙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吓自己而已,能有啥东西?我乃堂堂五行宗木门弟子,就是有啥东西我也不必怕它!
刘松壮着胆子再度走上前去。这会,刘松留意脚下,注意到石头旁边躺着一条黄鼠狼,不知被什么东西弄死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松用剑戳了戳,确定黄鼠狼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跨过黄鼠狼继续向石头后面摸去。
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刘松懒得数到底有多少只了,绕着石头走了一圈,除了黄鼠狼的尸体,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这骚臭味都是黄鼠狼发出来的吧?黄鼠狼容易通灵,这灵气充沛的地方简直是他们的福地,想必都有些道行,估计是黄鼠狼一家子。不知被谁给一锅端了!”刘松在心里猜想着各种可能,最后不情愿地想:“不会这么巧吧?外门三十三处地方,就偏偏出事出在我这里?”
刘松提着剑,漫山遍野地寻找起来。只要能确定是什么东西,甚至是看上一眼,刘松觉得自己就可以有理有据地报告宗门,说不定还能算一份功劳呢!
走到山脚下,刘松又察觉到了灵气的波动,不禁又惊又喜。
好啊!真是胆大妄为,在我眼皮底子跟我捉迷藏呢?
潜藏到近处,刘松一手持剑一手捏着法诀从树后面跳出来,叫道:“呔!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形?”
阿福正在修炼,被刘松一声叫喊打搅了,只好从入定中出来。
看着刘松脸上既紧张又吃惊的怪模样,阿福不明所以,站起来问:“怎么了?刘管事,你有什么事吗?起开!”说着,阿福把自己脚边的羊羔踢到了一边,自己从羊群中跳了出来。
那“羊羔”愤怒地张嘴,却只小小地“咩”了一声。
刘松赶紧放下双手,把法剑收入剑鞘,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就随便逛逛看看。呃,这些羊都吃饱了吗?”
阿福解释说:“吃饱了,这都出来放大半天了。这不是正好有空,修炼一会吗?”
“修炼是好事,好事啊!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东西?”
阿福一脸茫然,左右看看,一切如常,不禁问说:“什么东西?”
“哦哦,那没事,你继续修炼吧!”刘松对阿福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