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草握了握拳,声音有点急促,她一字一顿道:“难道上一辈人的仇恨还要继续让我们延续下去?”
“那这次呢?姐姐,又会有多少人记住我们点燃了一场大战?我们完成了复仇,剩下的德拉克人该怎么办?维多利亚还会剩下什么?”
“到时候看着尸骨垒成的德拉克皇冠,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戴上它?”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冷漠无情道:“当我们夺回了失去的权利,到时候就是该那些谋反的贱种想一想,他们该怎么办了!”
“昔日对我们痛下杀手的人,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说到这里,她咬了咬牙,不屑的冷嗤几声:“特雷西斯那个废物,居然被封死在近东了。”
“既然不能借他的手点燃火药桶,那我们就自己来!”
姐姐相当固执,而且对复仇这件事势在必得,她阻止不了她,也阻止不了自己卑劣的懦弱和无能,最可怕的莫过于后者了
苇草脸色惨白,痛苦的意识到这一点,让她颇感无力的是,自己并没有任何理由反抗她,甚至是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哪怕是言语上的交锋,她也输得一败涂地,姐姐比自己优秀,自己注定只是她的影子。
这么多年,哪怕寄人篱下的苦她也挺过来了,她付出的远远要比自己多那些屈辱和难以触及的幼年记忆是她们共有的东西,苇草黯然神伤起来,就算是为了这些牺牲,她也不能在此时反对自己唯一的亲人。
“好。”苇草点了点头,她就此不再说话了,心已死,那点仅剩的余温也随之消散。
“她”走上前,指尖抚上苇草的脸蛋,然后优柔一笑,两个皇储无言对立,这个国家从来不曾给她们留下美好的回忆,但又是谁的错呢。她们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如今也要让全维多利亚的贱民为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德拉克皇室迟来的复仇就此血流成河。
“塔拉人也是贱种,和其他菲林人没什么区别”
“我亲爱的妹妹记住,你的心要残忍而坚强,我们不需要同情那些下等贱种,维多利亚的皇冠只能属于我们。”
两人面对着墓碑沉默,很少有人知道那里埋葬着曾经的德拉克王室,很难想象两个年幼的孩子要如何把被车碎的尸体拼凑成型,再埋葬起来。亲眼目睹家破人亡撑过她们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满意的望着苇草僵硬的表情,然后思索起来,现在皇位明面上的继承人只剩下几个选择,威灵顿肯定会从那些人中挑选。
兰开斯特公爵,威塞克斯公爵约克公爵乃至德王或者法王,这些都不是她所担心的,因为继承人如果是这些人就意味着一定会爆发内战,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爱德华叔叔(塔露拉父亲逃往远东,想必现在也早就死了,他的后裔也不可能回来宣称皇位但仍不能留下这个隐患或许应该派出一些人手打探消息。
“她”深思熟虑,又突然想起一个糟糕的可能性,寒若冰霜的表情一闪即逝。
这样的话,瓦卢瓦家也可能存在继承人,如果当年那件事没有将他们斩尽杀绝,又如何能消灭他们呢?
她的心情渐渐冷却下来,如果真的有瓦卢瓦王室幸存的成员成为继承人那她精心策划的公爵冲突将沦为泡影,至少很长一段时间维多利亚都会稳定下来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苇草,是时候抢先一步了。”
“你打算怎么做?”
“杀掉威灵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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