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登暴跳如雷,低声细语:“你冷静你妈呢,晒色!你知不知道宪兵盘问了我整整几个小时,连我打了几发子弹这样的破事都要问一遍。”
“要不是看到我妈妈在莱茵当教师,我看他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奸细了,毕竟整个阵地就只有咱们两个活人。”
施莱姆火气也很大:“你给我闭嘴,去他卵蛋的,你个吃粪的白痴!”
“我要是知道这个玩偶怎么回事,还需要你给我打托词吗?莱皇在上,你瞧瞧我这个样子?”
施莱姆悄悄掀开了自己的衣袖,雷登看到倒抽几口冷气,妈的,这已经没办法用常理解释了。
手腕上攀附着一圈诡异而美丽的蓝黑色花纹,交织成了音符的图案,逐渐沿着手臂缓慢扩张,那里的肤色也正在不断泛白变成跟那个精致玩偶所差无几的样子。
“这不会是不会是什么巫术吧?”雷登心里打起鼓,他听说过萨克森州和沃伦姆德经常传出有关诸如冬灵佬干下的脏事。
巫王留下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诡异法术,那些器具沾上个一两样就能把人变成傀儡,恐怖的要命。
施莱姆有点担心,他不确定的开口:“不、不是吧。”
“你在哪捡到的这个?”
“就在城里,大街的一个垃圾点还是什么。”施莱姆结结巴巴,懊恼极了。
雷登吞了吞口水,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事情已经这样了,无论如何不能被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听着,这件事只有我们能知道,那个法术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搓出来的了,让它烂在肚子里。”
“宪兵已经发话了,让我们留在后方,总之他们应该调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如果你咬死不知道,我们就有可能度过这场风波,而且还能安全呆到冲突结束。”
施莱姆拿不定主意:“这样好么?我我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恶化。”
雷登想了想,轻声建议道:“不怕,我在城里有个大夫朋友,那个医生手法精湛,应该会帮你的。”
“希望这只是一个怪异点的矿石病。”
施莱姆气笑了,他悲伤的想起自己被绞刑的妹妹:“妈的!矿石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唉!”
“按照感染者管理法案还是死路一条!那些该死的,没有任何同理心的宪兵猪!”施莱姆冷漠的转过头。
雷登无奈:“我就不信这次打完仗那群家伙还打算这么干,尤其是希之翼佬不停往阵地扔源石脏弹。”
“前线士兵三分之一都基本会有矿石病,给宪兵几个胆子也不敢在第四军团抓人吧?不然就等着哗变吧!”
施莱姆漫不经心的听着他的话,把头转了过去,dacapo,这个词的旋律还在他嗡鸣的脑海中回荡个不停,好像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哼那可不一定。”
外面的天际已经被炮火覆盖,显得没有那么清澈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在上演绞肉机,无穷无尽的莱塔尼亚军队在荒野被集群火炮送往地狱,而幸存者的灵魂也只能在煎熬中度过。
安克利亚的战友们在脑海中闪现,施莱姆悲伤至极,无论如何
是他杀了他们。
——士兵的黑色灵魂侵泡在自己酿酒的苦水中,只能独自腐败,送入棺椁隐藏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