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昂着头,挥着手阴阳怪气的。
“十字军是中陆各国的军队,如果让教廷派出统帅,难免落人话柄,你来承担这个污点吗?”
塞琳据理力争,冷笑不已:“多国指挥,各自为战,这叫联军?还有比这更蠢的事情?”
“珍奈,菲莉达,瓦西里,哪个不能担任总统帅?”
弗朗索瓦反唇相讥:“你打算让莱塔尼亚士兵听从拉特兰指挥官的调令?”
“到底谁是愚蠢之人?你的傲慢会毁了十字军!反而是萨尔贡异教徒根本不足为惧!”
塞琳失望的摇了摇头:“到底谁才是傲慢的蠢材”
投票时间到,格里芬高拿捏不定,要求枢机们发表对十字军指挥构成的观点,最后的结果是6:5,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尚未投票的菲莉达身上。
菲莉达咬了咬牙,已经没有抬起手的力气了:“我”
“我弃权。”
塞琳瞪大眼睛,她张了张嘴:“你为什么?”
整场会议的内容都没能听下去,菲莉达浑浑噩噩的走出拉特兰宫,明眼人都看出今天她的失态,不过大多数人都把原因联想到了她身上的伤,没人细想太多。
菲莉达的家门前有一块崭新的墓碑,上面没有名字,很少有人知道这位主教还有一位亲人。
她回到这里,每个月2马克的小房子,枢机主教的生活并不比平民奢华,他们没有任何特权,没有获得土地的权利。
由于心灵烙印的作用,枢机主教的全部都是拉特兰的——甚至不如那些普通主教。
心灵烙印同样规定,他们不能对拉特兰同胞出手,否则同样会被判定为叛国,得到的就是“惩罚”,或者是“洗脑”。
这样残酷的源石技艺,在拉特兰其实少有人知,枢机主教背后的忠诚,是被一个极具控制力的法术保证的。
菲莉达呆呆的站在那块坟墓前,感染者清理神谕让每个感染者几乎都失去了生命,活下来的也至少失去了家人。
——其中也包括她的弟弟。
塞琳不动声色走到她的背后,她悠悠叹了口气:“我们失去了主动权现在十字军要被一群蠢货掌控了。”
“你今天怎么搞的?”
菲莉达捂着灼烧的心口一阵轻颤,语气有点发慌:“咳”
“是那个法术”
塞琳听完大为震惊,明白过来,连忙心慌的看了看四周。
“你你居然叛国了?”塞琳低低开口,咬牙切齿,“但既然现在还没有把你洗去记忆和感知。”
“你做了不严重的事?”
菲莉达沉默片刻:“故意放走了一个敌人。”
“呵这个法术还真是聪明,能辨别出敌我,还能人性化的施加惩戒。”她自嘲道。
塞琳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别再挑战心灵烙印了,它是你生而为人的本能。”
“如果你认为你能绕过这个法术,还是早点死了吧这会连累到改良派。”
菲莉达戏谑的看了她一眼:“放心,你的拉特兰大业我不拦着。”
塞琳皱眉,看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墓碑:“是我的问题,没能救下他。”
“少假惺惺,你只是需要我在戍卫队的影响力,对吧?”菲莉达敛起眉头,轻轻跪在墓碑前,她的脸蛋毫无血色,像是一个惨淡的瓷娃娃。
“我自己杀了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的光刃穿透了他的胸膛。”
“我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我眼睁睁看着他哭着叫姐姐,哭着在我面前求饶。”
“我曾经也爱这个国家,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菲莉达惨淡的笑了笑,无言的擦试着墓碑。
“格里芬高知不知道,他是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唯一的亲人?”
塞琳听完一阵寒心,她知道那是神谕发出的第一天,教皇的命令会传递到所有枢机主教,而心灵烙印达到活跃状态,就会自动发出相关指令——诛杀所有感染者。
菲莉达自然会被法术操控,对她的感染者弟弟痛下杀手,这实际上是一个控制不当造成的悲剧,教皇本人的错误。
“呵,一定要用心灵烙印?”菲莉达又问,她这次换上了一副怨恨的目光。
“乌萨斯内卫,炎国禁军,莱塔尼亚女皇之声,其他国家有那么多保证忠诚的手段,为什么只有我们要被这样对待?”
塞琳说不出话,她只能低下身抱住了哭泣的菲莉达,两个人默默无言,互相分担着巨大的苦痛。
“让我们试着改变这一切,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