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的侵袭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听说罗姆涅和费拉格的人们已经没有了食物,山火烧掉了所有的农田和水车,挤奶的瘤兽也都死掉了。”
“这和十字教宣称的神国永远不会遭到天灾侵袭完全相悖,民众们冲进教堂向主教发泄怨气,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这样。”
“于是格里芬高教皇为了寻找原因,在索菲亚大教堂举行了一次弥撒。”
妇人的口吻心情复杂:“在那次典礼上,教皇声称自己得到了神主的启示,他说圣城里面的感染者是祸乱的源头,是他们惹来了神主的天罚,这就是天灾突然侵袭神国的真相。”
“教皇大人并没有说应该怎么处理,他只是说应该妥善的解决感染者问题,以平息神主的怒气于是”妇人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神色悲伤。
可莉莎认真听完,心下略微不满,听懂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解决掉感染者问题,按照管理法案上的约定,应该怎么解决呢?
——很好理解嘛,肉体意义上的消灭就可以解决了!
她撇撇嘴,这种措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仅仅凭借一个弥撒什么都说明不了。
“但是解决感染者能解决问题吗?”
迷迭香她的话被说糊涂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摊开手:“难道他们死了,天灾就不会继续侵袭?”
“难道戍卫队不应该去对抗山火吗?这才是问题的源头啊!”
妇人哑然苦笑:“可拉特兰主教们不会这样想”
可莉莎挥了挥手,眼神不太高兴:“他们才不在乎天灾为什么来,或者接下来怎么对付天灾,他们只是想把罪责推到感染者身上。”
“引导民众的怒火烧向感染者他们就能轻而易举从民愤中抽身,这种手段对于贵族而言早就轻车熟路了。”
妇人唉声叹气,低低摆弄着针线:“噢让这一切快结束吧”
“你们吃完就快离开吧,我丈夫回来的话你们会被他抓走的。”
可莉莎思忖起来,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妇人,建议道:“你们为什么不离开拉特兰呢,再这样下去这里肯定不会太平。”
“不管谁出事对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
妇人看着她:“我们能去哪?”
“去萨尔贡吧,那里的新帝国会接受感染者,也会接受其他人伊娜姆陛下的共和政府正在致力于建设家园,你们肯定能在那里找到一个安宁的地方。”可莉莎笑着说道。
妇人哽咽起来:“我丈夫不会答应的!”
“他是虔诚的十字教徒,最痛恨的就是萨尔贡人,还有异教徒去投奔萨尔贡会令他的家庭蒙羞。”
可莉莎有点头疼,这种时候命和荣耀之间,到底哪个更重要?
连她这个刚来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里现在究竟有多糟糕。
首先,距离梵蒂卡几公里的地方都爆发了骚乱,感染者在胡乱奔逃,卫戍队大杀特杀,无数尸体堆在荒野,这样下去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瘟疫
那些肥胖如猪的萨科塔主教为了完成任务,根本不考虑后果,矿石病人的尸体一旦成片爆炸,粉尘漂浮在空气中,随之而来的将是更恐怖的灾难。
大量新的感染者很可能会充斥卫戍队,隐瞒和包庇将会成为常态。
到时候感染者清理令还能不能执行的这样顺利,这里的感染者会不会发起暴动可就不好说了又会是一场血腥残酷的战斗。
可莉莎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妇人,希望她能采纳,她不想看到这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因为卷入感染者和普通人的争斗中而丧命,这太可悲了。
仿佛让她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那怎么办?天啊我丈夫不会什么法术,怎么可能敢去打仗?他又能打得过谁?”
妇人刚开始半信半疑,但在最后她还是站了起来,话语中带着哭腔,抓紧手绢焦急不堪。
“还是去萨尔贡吧或者不去那里,也要远远离开拉特兰,这里太危险了。”可莉莎眼神怜悯。
“那你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妇人哭了起来。
“不然他是不会答应私自离开的,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他的荣誉感很强”
迷迭香担心的看了可莉莎一眼,暗示最好不要答应,直面一个戍卫队成员,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莉莎沉了沉,看向火炉旁三个可爱的孩子,她冲到嘴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夫人我”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