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的语气明显有些无可奈何。
“我很确信,没有拉特兰铳能打到那个距离,他们称之为源导一种能用机械装置激发源石单元释放法术燃气推动子弹,而不需要源石技艺推动的技术。”
信使咽了咽口水,他想起了一个可怕的谣言:“听说这种东西被萨尔贡人称呼为神铳,说是是”
有旁听的议员急了:“克朗先生,是什么?”
信使有点颓丧:“是他们的神赐予他们的宝物是大先知的恩泽”
吉斯提尼心烦意乱:“好了!我现在不想知道那个该死的格拉摩根伯爵到底是从哪里将这种粪坑里的技术掏出来的!”
“就算真的是他的真主给了他这种神铳,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屁话连篇糊弄一下愚民也就算了,各位都是受过教育的绅士,难不成也都信了?!”
“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们,我们还有没有斡旋的办法,只要能让萨尔贡人承认并永远滚出这片土地,我愿意去跪地亲吻任何人的鞋尖,就算是真主也杀给你们看!”
吉斯提尼说完,议员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他们同时把视线放在了地图展现的漫长的边境线上,总督区的土地狭长,围绕血弥高原,北方是新帝国的土地,而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焚风热土。
这里的税收长年如同烤干的海绵挤不出一丁点水分,灵魂在这个地方都仿佛受到了诅咒,再挑起一场全面战争无疑会让这里彻底废掉。
这个情况下,总督区如同一座孤岛,已经被异教徒四面包围。萨尔贡的统一让他失去了天然盟友创造的缓冲区,而剩下的寥寥几个不服从新帝国的王酋比流窜的锈锤盗匪强不了多少。
最终,吉斯提尼猛然发觉,自己现在没有谈判的资本。
维多利亚孤悬在外的殖民地有上百片,他们都在挣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确定南方诸郡是否会支援在萨尔贡的同胞。
数十年的断绝联系,早就让殖民地处于半独立的状态,这里已经高度本土化,除去这里的贵族议员,连认同维多利亚的人恐怕都找不出几个。
吉斯提尼痛苦万分,他迟疑不定的脸色似乎让议员们也惊恐起来。
“十字军!”
有议员突然喊出了这个词,惊醒了所有处于不安中的人。
“拉特兰人,拉特兰人还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留下的十字军国家还把控着萨尔贡人的圣城!”
那议员搓起手,动了动唇角,显得越来越激动:“拉特兰人不会对南方的威胁坐视不理,如果十字军国家被萨尔贡人击溃,那么重新收回北萨尔贡的异教徒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兵临梵蒂卡!”
“我四年前在拉特兰见过格里芬高教宗!他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所有事情都在为整个十字教世界着想,是一个仁慈而德高望重的虔诚信徒,万事万物都在为了主的荣光!”
“只要总督大人您向教宗写一封信,十字军会乘坐移动城市,萨科塔人会带来成千上万的步兵和骑兵,将异教徒全都淹没在巨剑铁骑之下!”
议员们面露喜色,吉斯提尼的眼神变了变,他心下隐隐动摇起来,并开始琢磨起这个方案的可能性。
“很好。”
吉斯提尼微笑着开口了,目光却寒意浓重。
“让我们回复新萨尔贡的大先知先生,我会出席金土城的加冕典礼。”
吉斯提尼吐了口气,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这能够争取一些时间,想必就算那个大先知再厚颜无耻,也不至于对即将打算来祝贺的国家兵戈相见。”
议员们面色复杂,纷纷沉默,天空中的白云静静飘过,特仑苏城安然无恙。
——让我们“祝贺”萨尔贡人。
——然后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