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人。”
“他们是和我一样的人,不是你这样的怪物可以衡量的价值。”
科西切冷哼,语气透出隐晦:“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塔露拉,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你在乎的一切被他们践踏。”
塔露拉瞪大了眼睛,听着科西切的音调高扬。
“你会看到所有的美好品质被他们视为污浊和虚伪,生命,关爱,互帮互助,善良,怜悯的品质在他们身上荡然无存。”
“你会看到他们向你索取更多,他们逐渐变得贪婪,你嘴里的理想希望被他们踩在脚下,当做一无是处的垃圾。”
“乌萨斯的人民,就是这么的卑鄙,这么无耻野蛮,他们需要被统治,他们需要被一个人拿鞭子去狠狠抽打。”
“没什么理由,因为人民是…贱的,他们的本性就是如此犯贱。从内到外的每一个根骨头都满溢着自私,如果失去公正的统治,他们就会自行崩溃。”
“我在带领这个国家重新走向伟大,乌萨斯需要重新伟大,而你却在幻想不切实际的解放感染者,把这种事情认为公正,而去反对这片大地亘古不变的帝王秩序?”
“你的天真幼稚在我看来顽劣不已,你甚至连怎么带领那群乌合之众都不清楚,我的女儿,你真让我失望。”
“当你猛然发现这一切,塔露拉,你迟早会恨上他们。”
塔露拉忍不住了。
“够了!!!”
剑锋上的火焰在燃烧,将整个房间的寒气全部驱散,这个空荡荡的阴森大堂在这一刻被塔露拉完全掌控,她的这股气势甚至令科西切的眼里都闪过几丝不明的色彩。
德拉克少女怒吼着,她的额头满是细汗,手臂因为愤怒而颤抖。
是的,她塔露拉什么都不是。
她甚至走出这个公爵领,在荒原上能不能活下去都尚未可知。
但她决意成为那个第一人,没人能动摇她的决心,她要向眼前的可恶公爵证明,感染者绝不是无可救药的。
一定要证明!
“你在胡说八道。”
塔露拉举起了长剑,直直对准了所谓的“父亲”,上面的火焰仍在笔直的缭绕。
她要杀了他,就是现在。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人的尊严被眼前的恶毒男人肆意践踏,这个早就该死的老蛇眼里看不清任何人性中的善意,他的眼中衡量的只有价值还有阴险的算计。
“来吧,我的女儿,做出你的决定。”
科西切冷冷的讥笑着,仿佛在用这最微妙的表情促使她发出攻击。
“你,迟早会被这片土地上的人心中的卑劣,变成我。”
“我的源石技艺,已经在你身上扎根了。”
“我愿和你打个赌。”
塔露拉一步步走近,踏上台阶,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是什么?”
科西切冷笑不已,指着少女的脸。
“当你有朝一日恨上他们。”
“你会失去你的一切。”
塔露拉毫无犹豫的回复道:“我不会。”
“这永远不会发生,你的源石技艺失效了,这种小暗示对我毫无作用。”
塔露拉举起了剑,火焰在燃烧,科西切的冷笑…愈发的明晰起来。
斩下来吧,我的女儿。
这就是我需要的,不死的黑蛇所需要的东西,一位神明需要的完美躯体。
然而…
嘭!!
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砸碎,一个巨大的黑影压将下来,直接把坐于王座上的科西切的脑袋给砸爆了!!
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
一切都完了!
黑蛇惊怒的咆哮着,然而祂的话已经没办法从爆掉的脑壳里吐出来了。
灵魂寄宿,没有完成最后一步。
塔露拉没有斩下那一剑,“不死的黑蛇”也没有来得及进入塔露拉的身体。
祂的源石技艺,失效了…
塔露拉大骇,后退几步定睛一看,那是一只蠕动的海嗣怪物,狰狞的将自己滑溜溜的触肢从甲壳里伸出,嘎嘎的怪叫着,抓起科西切的无头身体大口啃食起来。
因为狂风会将海嗣吹向内陆,所以大量的海嗣就如同炮弹一样被刮上几千米的高空然后坠地,所造成的影响不亚于一枚枚炮弹轰击在泰拉大陆上。
所以…不死的黑蛇算是倒了霉了,很巧的被一个坠落的海嗣砸中了。
塔露拉作呕不已,浑然不觉自己度过了一次改变人生最为关键的转折点:“可恶,便宜你了!”
不!不!塔露拉!!我的女儿,回来!!!
不死的黑蛇徒劳的吼叫着,然而处于灵魂形态的祂什么都做不到。
身披贵族剑士服的德拉克少女,乘着夜色逃出了公爵领,逃入了茫茫的雪原,和另一个时空截然不同的她,注定掀开泰拉历史的新篇章。
在她的后面,成群的海嗣包围了科西切公爵领,很快,那里燃烧在大火之中…逐渐湮灭的一干二净…